“就是乐不思蜀啊。”宋如是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的赞了一个。
李诃对她的冷笑话倒是丝毫不感冒。但也配合得弯了弯嘴角。
两人又深情的凝望了一会儿青山,便也先后离开了。
宋如是摸回广场的时候,大师竟然还在讲,下面的听众也是听兴正浓。个别的小娘子还拿手帕拭着眼泪,而祖母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离开,后面的春花和刘嬷嬷也是眼含热泪的模样。
宋如是重新的坐定听了起来,在缘觉柔和的声音中宋如是也是思绪也渐渐的飘忽起来。宋如眉如今把魏南之吃的死死的,怕是不下重锤的话,魏南之还当宋如眉是床前的白月光。
过了几日,魏府设宴。宋引之带着原班人马去了魏府。到了夜宴上,宋如眉果然艳压群芳成了最受瞩目的那位。
宋如眉一身红衣款款而来,端的是仪态万千又高贵不可侵犯。神态高贵的宋如眉视线扫向主座,这一看不要紧,主座上的竟然是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穿红色锦衣,头带金冠,面容俊俏,神态肆意。而他旁边的魏南之跟他比起来直如那乡下来的土包子。那红衣少年顺着宋如眉的目光看过来,对宋如眉轻轻一笑,眼中似有几分兴趣。宋如眉无声的笑了,笑容灿烂神色娇艳。
宋如是看着坐在一旁小宇宙全开的宋如眉,一阵叹服。自己这妹子倒是心大的很,先是李诃,再是魏南之,现在又瞧上了刺史家的小郎君李衡。如此看来她与魏南之的亲事要磨上一磨了,如此自己那些计策也暂时用不到了。再瞧那魏南之脸色发白的盯着宋如眉,几近失态。魏紫神色倒是一半担忧一半放松。
那场夜宴结束后,宋如是便很少见到宋如眉了,只听丫鬟春花说道,宋如眉近日吃住都在柳姨娘处,又频频出门。神色是越来越轻松,魏南之这边倒是日渐消瘦。
他几次上门都被告知如眉姑娘病了,不能见客。后来魏南之便指了个小厮守在街边巷口,想着待哪日如眉出门了前去细问。
那小厮隔了几日便瞧见宋如眉出了门,等见着宋如眉进了同福客栈后便急急的回去秉了魏南之。魏南之匆忙策马去了同福客栈,他下了马直奔楼梯,一把推开房门。
只瞧见自己心爱的姑娘如眉依偎在李衡怀中,胸前襦裙已褪至腰间,手执酒杯,正含着一口酒慢慢的渡给李衡喝。那李衡口中喝着酒,一手揽着宋如眉,另一只手挑起宋如眉下巴。宋如眉娇笑一声更贴近了李衡,两人愈加吻的难解难分。
魏南之只觉得头脑发热,抄起门旁的烛台就朝李衡砸去,李衡此时也是头脑发热,哪来的及躲闪,顿时得被砸的头破血流。
楼下的护卫听到声响急奔上来,见此情景只把那魏南之一脚踢翻。李衡只留下一句狠狠的打,便由护卫扶着离开了。
宋如眉也匆忙的整理好衣服,口中喊着李郎便也离去了,终究是未看魏南之一眼。本来还硬撑着的魏南之见宋如眉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便也不再躲闪只由那护卫在身上拳打脚踢。
那最初报信的小厮见情况不对,拔腿便往魏府跑,待魏易白带着人赶到时,魏南之已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众人小心翼翼的把魏南之抬了回来,魏紫见哥哥如此模样只觉得心如刀绞,阿娘更是一见之下便晕了过去。
魏知县忙着让人请大夫,又命人赶紧的掐着夫人的人中,好容易夫人醒来过来,只一下便扑到魏南之身旁,泪如雨下颤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儿成了这般模样。”
魏知县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轻轻的摇着头。魏紫看着哥哥身上青紫伤痕,心中又是一痛,只哭着问阿爹:“哥哥性子和善,一向不与人争执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魏知县示意小厮上前,那小厮口齿伶俐片刻功夫便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魏紫当时便要去找宋如眉算账,被魏易白一把拦住,只说此时需从长计议,南之的病最为要紧。魏紫扑到床边,一声声的唤着阿兄,声音悲痛不已。
魏南之只觉得模糊间听到妹妹阿紫的声音,这声音正焦急的唤着阿兄,伴着阿娘哭泣的声音,他不由想到了小时候和妹妹闯祸以后一起飞扑在阿娘怀里撒娇的情景,又想到自己在阿爷前踌躇满志要做出一番作为的情景,时光易逝终不回,魏南之想要唤声阿紫,話到嘴边却成了阿眉。
初见她时,她站在一片金黄的白杨树下头梳高髻身着红衣,微风轻抚她的红衣,当时的他只愿自己是那温柔的秋风能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她看着他,微微一笑,美极了,像极了刚入红尘的仙女。阿眉,你必是有苦衷的,我从不曾怪过你,愿你日后平安喜乐,长乐无忧。只可惜再也见不到城外那金黄色的白杨树了。一阵困意袭来,魏南之闭上了眼睛,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虚无当中。
几日过后,魏府从小厮的衣服到门外的灯笼都变成一片雪白,整个魏府都笼罩在一阵悲伤气氛中。
宋如是扶着祖母看着魏府门前的白幔,心中只觉得悲愤而又无奈,在这个权势决定一切的大环境里,哪有公平可言。
“阿如,在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和正义,有人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有人光是活着已实属不易。”可能感受到了宋如是的情绪,老太太温言安慰着她。
“阿如晓得了。”宋如是收起情绪,搀着祖母缓缓走向灵堂。几日不见,阿紫瘦成巴掌大的脸上只瞧见一双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