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说,郎中是不是太岂有此理了。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没想到最后被他劈头盖脸一顿『乱』骂,还恶人先告状的去寻了你家娘子。”石娘两三口就吃进了一个古楼子,她兀自愤愤不平,又拿起一个古楼子放入口中,使劲咬了一口。
“郎中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执意留下这枚铜钱样式的辅首。”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所以春花只能笑着说道。
“但谁会把门上的辅首做成铜钱的模样,尤其还是红『色』的铜钱。也不知郎中是脑子当中进了水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行此愚蠢之事。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只当是这家人想钱想疯了呢。”石娘口中吃着古楼子,但这并不妨碍她毫无障碍的说出这一长串的话来。
“我瞧石娘似乎对郎中极为在意呢?”春花听闻这话心中一动,面上仍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春花姑娘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对他在意了,我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的模样。你瞧他那副高高翘起的羊角胡须,真是奇丑无比,偏偏他还整日里一副自得的模样。那模样让人一眼瞧去,便让人想狠狠的揍他一顿。”石娘口中的郎中简直是不堪入目,令人发指,偏偏她的神情并没有她的声音来得那般愤怒,她的嘴角甚至沁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不管石娘对郎中如何,郎中对石娘你还是不错的。不然你哪能大早上的便吃上这热气腾腾的古楼子。这古楼子可是我用极为新鲜的羊羔肉细细的剁成了肉馅,和在面中,放在炉子当中反反复复的烤制了一刻钟才得了这么几个古楼子。”春花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个古楼子入了石娘腹中,她不由得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便在厨房当中偷偷留下几个以备不时之需了。
“可是辅首之事并不只关乎我一人之事。有一日清晨,我打算出门去买些东西。结果我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已站了一人。当时天『色』刚蒙蒙发亮,那人带着周身的寒气,立在门口。”石娘努力的回想着当日里的情景,眼神登时变得飘渺起来。
“然后呢?”春花暂且把古楼子的事情放在一旁,开始专心的听着石娘口中的下文。
“然后那人对着我一笑,呼出了一口的白气。我当时唬了一跳,我瞧这人头上落了一层白霜,已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我刚想开口呵斥与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对我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道:“你家门上的辅首不错。”说完这句不着头尾的话后,他便转身离开了。我当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就出了巷子不知所踪了。”石娘说话间,眼神飘渺,嘴巴微张,面上不由得又浮出那日茫然的神情来。
“那人出现的也太过诡异了些,石娘你之前可曾见过此人,或许他是上门来寻郎中的也不一定。郎中如今在永兴坊中也算是有了些名头,平日里总有些病人慕名而来。或许那人瞧见开门的是位娘子,疑心『摸』错了门,所以借口离开,也不是没有可能。”春花把石娘话中的线索,在脑海当中重新的连贯了起来,之后仍是不得要领。
“若是上门求医的病人定然是心中急切,无论如何总要问上一声的。哪里会这般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何况我从未见过此人,之所以对他印象如此深刻,实在是因为他说话的样子极为古怪。”石娘皱着眉头说道。
“他说话的样子可有什么奇特之处?”春花脑袋当中又『乱』作一团,但她强大的好奇心,又让她忍不住的想要知道更多。
“他说话的样子之所以让人觉得古怪,是因为他说话的腔调与常人极为不同。简直像是刚刚学会了说话的孩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出来,虽然他力图装出一副自然的模样,但是始终与旁人不同。”石娘仍旧清晰的记着那人说话的腔调。那种腔调像是有一种魔力,一听之下便让人再也无法忘怀。她如今回想起此事,感觉那人的话音清晰的就像萦绕在耳旁一般。
“还有如此事情?若是如此这人也太过奇怪了些。大清早的站在别人门口,被人发现之后又说些这么奇怪的话。你可与郎中说了此事?”春花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似是并不如表面瞧着这么简单,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显然是奔着门上的辅首而来的,莫非郎中门上的辅首另有玄机?
“这事发生的当天我便与郎中说了此事,谁知他听了之后,只推说是我太过多心。还说那人想是来寻人的,许是一时之间『摸』错了院门,面皮又太薄的缘故,所以胡『乱』的扯了几句的闲话便匆匆离去了。”石娘撇着嘴角,眼神不屑,满脸透『露』着不认同。
“郎中说的也有道理,或许那人瞧见你出来之后,心知走错了院子,又不肯在你面前『露』出了窘态,所以才故作高深的胡『乱』扯了几句,应付了过去?”春花一时觉得石娘的怪异很有道理,一时之间又觉得郎中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想这个,想想那个,她的脑袋复又混沌了起来。
“若当真如郎中所言的话,那人身上的白霜还有古怪的腔调又该如何解释?他既然前来寻人为人不上前敲门,反而一直立在门口?若是面皮太薄的缘故完全可以直接离开,为何又会说些如此不着头脑的话。”石娘皱着眉头说道。
“既然这件事情已然发生了一段时日,怎么今日你和郎中又怎会因为这件事情起了争执?”春花脑袋当中混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