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好说歹说,总算止住了庆儿的哭声。她松了一口气,耐心的说道:“庆儿,唯今之计,最重要的六十看管好留香糕点铺,旁的你先不要多想,等我家中的事情了了,我便过去寻你。”
春花把庆儿送到了西市门口,便穿街走巷的顺着小路回了家。她闷头一路小跑,快到院门口时,一个不甚,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春花手忙脚乱的立直身子,抬眼看向身后始作俑者,一道长长的车辙压实了松软的雪花,又被下个不停的雪花,缓缓掩盖了起来。自己刚才走的匆忙,并未瞧见车辙,所以才会险些摔倒。眼见车辙停在了自家门口,春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自家门口。
她轻轻推开了院门,院门应声而开,春花探过头去,悄悄地打量着院中的一切。
院中并无异常,既没有撒泼打滚的王大娘,也没有威严无比的青衣捕快,春花松了口气,侧身进了门,而后轻轻掩上了院门,又细心的插好了门闩,这才一步一步的朝着正房而去。
“春花?”春花正聚精会神而又小心翼翼的走着,突然听到蜡梅的惊奇的声音。
“蜡梅,你回来了?你快些告诉我,王大娘可曾又来了?还有老夫人如今怎么样了?”春花扯着蜡梅,口中一连串的问道。
“春花姐姐,老夫人如今正在休息,王大娘刚才来过一次,不过被周墨请了出去,她便也没有再来了。”蜡梅一一回答道。
春花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好,若是她再来大闹一番,咱们这院子可就真的受不住了。”
蜡梅安慰春花道:“春花姐姐,这次定然无事了。”
春花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春花姐姐,你且随我来。”蜡梅拉着春花的衣袖,把春花拉到正房门口,把耳朵轻轻放在门口的棉帘上面。
春花有样学样,也把耳朵贴紧了棉帘。片刻之后,她便听到了正房里面传来的声音。
先是有清越的声音传来,春花更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大公子上门,那么此事必定安然无恙。
想到此结,春花更是放松的听了下去,这才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声音柔和的像是天边的白云,又像是初夏的河水,春花瞪圆了眼睛,惊喜的说道:“是缘觉大师父?”
蜡梅此时也挺直了身子,耳朵离开了门口的朱红棉帘,对着春花笑着点头道:“对,是缘觉大师父来了。”
春花心中欢喜,若是缘觉大师父来了,那么老夫人的病情定然无恙。如此一来,那歹毒之人的计谋,定然不能如愿。
蜡梅想是也想到了此处,她对着春花悄声说道:“刚才缘觉大师父已经为老夫人把了脉,开了药。老夫人喝了药之后,便又歇下了,想来养上两日也就好了。”
春花双双合十,直呼“阿弥陀佛”。拜完了神佛,春花这才悄声问道:“王大娘可提起了桂儿的尸体如今在何处?”
蜡梅摇了摇头,低声说到:“王大娘只一味的吵闹,并不曾说桂儿……在何处?”
“只怕王大娘会拿着桂儿的尸体来要挟咱们。”春花担忧道。
“春花姐姐,我瞧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这些事情原也不是说咱们该操心之事。如今咱们只要伺候好了老夫人,便是咱们两人的功劳了。”蜡梅拍了拍神色紧张的春花,口中安慰道。
“出了此事,我又哪能放得下心去。对了,我还有事要跟娘子禀报。”春花也是个急脾气,想到这里,她便放开了蜡梅的手,撩开帘子进了屋。
娘子素来怕冷,自打立了冬以后,屋中便烧起了火盆。而自冬至过后,屋中的火盆便又添了两个。
三足鼎立的火盆,一个在里屋床脚,一个在外屋墙角,还有一个在雕花窗棂下。
如今身穿僧袍的缘觉大师父便端坐在窗下的案几旁。他身旁坐着周墨,对面则坐着宋如是与李诃。
李诃一身月白色祥云暗纹澜衫,头上簪着枚瞧不出图案的玉簪,他神色专注听着缘觉大师父说话,目光却又时不时的转向身旁的宋如是。
当他的目光转向宋如是的时候,面对着缘觉大师父的尊敬与敬重,便悄无声息的转为了柔情与缠绵。
春花被这目光惊的一激灵。也就是她这一哆嗦,才惊醒了正说话的几人。
宋如是瞧见春花,便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过来暖和暖和。”
春花缩了缩脖子,一步一步挪到宋如是身旁,垂首说道:“娘子,飞飞姑娘如今并不在花间小酌,她走了……”
宋如是像是早已知晓此事,她点了点头问道:“她可是与留香糕点铺的东家一同走的?”
春花猛然抬起头,惊奇的说道:“娘子怎知此事?我听花间小酌的门房说,飞飞姑娘前几日突然失踪了,连带着她房间的金银珠宝也都失踪了。正巧留香糕点铺的伙计庆儿,去花间小酌寻人,我这才知道留香糕点铺的东家竟然也失踪了。”
“我当时虽是有了猜想,但并不十分确定此事,如今看来,郭宪倒还真是个痴情人。”宋如是低声叹道。
“郭宪?庆儿的东家原来叫郭宪?”春花茫然道。
“此事我慢慢说与你听,如今最重要的是郎中之事。”宋如是提起郎中,眉间便升起了阴霾。
“桂儿的事情定然是早有图谋,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所有的巧合都赶到了一处,那就不是巧合了。”周墨怀疑道。
“可惜见不到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