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歹是你楼中的姑娘!”春花愤怒道。
“周姑娘以为我该如何?”掌柜的反问道。
“你至少应该告诉她,那个男人的真面目。”春花说道。
“周姑娘以为她真的不知那男人的真面目吗?”掌柜的突然问道。
春花登时闭上了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头上的红牡丹也微微颤动着借以表达她心中的惊讶。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道:“那她这又是为何?”
“这个无人知晓,只有她一个人心里最清楚。”掌柜的摊手道。
“掌柜的究竟何意?”良久未言的宋如是说道。
“什么何意?”掌柜的反问道。
“掌柜的找了个几个人,唱了这么一场大戏,究竟是何意?”宋如是微笑道。
掌柜的皱眉道:“我倒要问问姑娘此话何意?”
宋如是含笑道:“你这戏码本来天衣无缝,谁知最后反而露了马脚。”
掌柜的眸光闪动,好整以暇道:“如此,姑娘倒是说来听听。”
“一个青楼女子为了一个银饰匠人,不惜抢人生意,也算是可歌可泣的一段nuè_liàn。结果这故事里,却又一样漏洞,那就是,我见过门外那个男人,他并不是什么银饰匠人。”宋如是不紧不慢道。
掌柜的面上闪出惊讶之色,但很快又被她隐藏了起来,她依旧是风姿绰约的掌柜的,她轻笑道:“从咱们这角度看过去,不过只能望见一角衣衫,姑娘从何处得知那人模样?”
“那人临走的时候,曾经朝这里看过一眼,我瞧见那人颔下无须,嘴角生着一颗黑痣,却是我之前所见之人,但是他并不应该出现在此处,而是应该在百里之外。”宋如是怀疑道。
窗外微风微雨,风是绵绵春风,雨是杏花微雨,美景良辰,本是人间最美的四月天,而不远处的如意客栈当中的气氛,却并不美好。
侍卫与壮士四目相对,侍卫眸若寒星,隐带杀意,壮士面色无波,眸似深井,无波无澜。
“你并不会杀我的,因为你的刀上并没有杀意。”壮士平静道。
“刀在我手中,我若要杀你,并不需要刀上杀意。”侍卫朝着壮士一步一步而来。
壮士不紧不慢道:“你若是想杀我,只怕我的头颅早已落地。”
侍卫停下了脚步,举起手中横刀,对着壮士认真道:“我既然打算杀死你,那么你的头颅落地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壮士突然说道。
侍卫突然笑了起来,开口问道:“此话怎讲?”
“因为你的主子并没有死,你并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壮士认真道。
侍卫目光复杂,口中说道:“你如何得知?”
“因为我闻到了金叉草的味道,又瞧见了你刀尖上的血点,想来你早已为你家主人放了血,涂了草药。”壮士说道。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打晕他们两个人?”侍卫说道。
“因为你有要紧的话要与我说。”壮士肯定道。
“若是我当真有要紧的话与你说,又何必耽误这么许久?”侍卫反问道。
“为了避人耳目。”壮士言简意赅道。
侍卫突然笑了起来,之后又蓦然收起笑意,对着壮士急急说道:“城中有户人家,门楣上面挂着一面铜镜,若是想要寻到你家娘子,就要尽快找到那户人家。”
壮士听得茫然,急忙开口问道:“那户人家在哪条巷子里?”
侍卫收起横刀急急说道:“那户人家离这里不远,门口挂着铜镜,铜镜下缘刻着一个小小的“方”字。”
壮士待要细问,侍卫似有急事,收起了横刀就匆匆回了正房。
壮士眼看着正房房门掩上,再无一丝缝隙,他倒要追上细问,哪想到身后突然一声惊叫。
“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人惊恐道。
壮士回首一瞧,惊叫之人正是客栈当中的小伙计,而他身旁立着的则是一身青衣的捕快。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们又是怎么了?”小伙计发出了第二声惊道。
壮士回身不紧不慢道:“我也不知道。”
“你明明站在这里,又怎会不知道这里的状况?”小伙计发出了第三声惊叫。
“你也在这里,不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吗?”壮士反问道。
“捕快老爷,他们是一伙儿的,先是那位相貌奇特的娘子杀死了笼中雀鸟,如今又是他杀死了这几位行商。”小伙计分析的头头是道,一脸亲眼瞧见壮士行凶的模样。
“我为何要杀死他们?”壮士冷声道。
“许是谋财害命?”小伙计迟疑道,他说完这话,又一脸得色的看着捕快老爷道:“这几位过往的行商,可是做惯了买卖的,平日里行走四方,身上定然携带者大笔的银钱,所以才会有人起了贼心,杀死了他们,意图谋财害命。”
“既然如此,我也该寻个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动手,而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贸然动手。”壮士鄙夷道。
“若不是捕快老爷赶到的及时,正巧逮到了你,谁人会知,你竟然如此大胆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小伙计笃定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身上应该有大笔的银钱,捕快老爷只管过来搜身,若是能找到一两银子,我现在就跟你回衙门。”壮士拍了拍胸口道。
“你既然选择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定然早就想好了退路,定然早就转移了银子,不过如此短的时间内,银子定然还在客栈当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