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丁苍明的案子,曲止和墨阳就没再单独见面。墨阳打电话过来,自嘲地说:“老同学,你还真把我当成杀人的嫌疑犯了?我们交往这么久,好歹也要见见父母吧。明天晚上我们家族聚会,我需要你撑场面啊。”
“不确定有没有时间,暂时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不过有一定很肯定,我再也不要穿什么劳什子的高跟鞋!”上次跟他参加一次同学会,回来之后脚疼了两天,现在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爱漂亮的女人真是遭罪,穿得细高跟的鞋子跟上刑没什么差别!
墨阳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你放心,这次是家宴,只要跟平常一样就行。”
“好吧,最晚明天下班前给你回信。”曲止之前跟他有协议,两个人假装是情侣关系,主要是为了应付双方的父母。很显然,墨阳那边遭到了父母给的压力,需要她出面缓解。
曲止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眼下案子越发的清晰,跟墨阳没有什么关系,他这个嫌疑人的身份应该解除了。既然双方有过约定,曲止自然会去遵守。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去队里安排工作。晚上下班给墨阳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家里接自己。见长辈,怎么都不能失礼,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也能反应一个人的家教。曲止回去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江白看见她神清气爽的从楼上下来,手中的报纸抖得稀里哗啦响。
“晚饭在家里吃吗?”他状似无意的随口问着。
曲止摇摇头,“应该能混口饭吃回来。”
“约会?”江白看见她从鞋柜里拿出运动鞋,又追问着,“几点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接,晚上墨阳会送我回来。”
“哦。”江白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曲止出了门,墨阳的车子就在外面等着。他笑着朝着曲止招手,让她赶紧上车。
“怎么?不穿高跟鞋和礼服就没待遇?”上次墨阳接她去参加同学会,可是亲自下车帮她开车门,还细心地用手挡住她的头顶。
现在她穿着牛仔裤,白t和球鞋,墨阳竟然连车都不下了。
墨阳听见这话笑了,“你穿高跟鞋的架势跟踩高跷似的,我怕你摔了把脖子撅折。每个人的灵魂都不一样,你的灵魂偏运动款。”
“你的个性倒是改变不少。”高中时候曲止跟墨阳的交集不算太多,可印象中的他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大男孩。他就像大多数学习好的男孩子一样,戴眼睛,不爱说话,远离老师眼中的坏学生,按时上学按时放学。按照这个轨迹成长下去,他应该做科研,或是做一份固定枯燥又稳定的工作。
但是现在的墨阳性格开朗阳光,善于交际,虽然是医生,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却是在经商。运营一家医院,远比做一名医生要复杂的多。他需要面对各种类型的人,做不到八面玲珑根本就撑不住场面。
因为丁苍明的事件,医院差点面临关门。这段日子,他撑得非常辛苦。
“医院那边怎么样了?”曲止关心的问着。
“已经谈好,有人愿意注资。”墨阳乐呵呵的说着,“医院少不了医疗事故,只要你们查明是有人故意下的毒,我们医院的冤屈被洗清,情况就会更好。”
墨阳心里一直奇怪,明明丁苍明是死于心脏病,可他家人死活不承认他有心脏病。宁原开得药方并没有半点毛病,即便是心脏病患者也不妨事,丁苍明死得确实蹊跷。曲止带人去医院调查,他多少听闻些风声,知道丁苍明吃得菜有问题。
“医院的生意是一本万利,谁进去都不能讲价,你们要多少就给多少。还是有人有商业眼光,只要你好好管理,盈利不是问题。”
“你知道,我并不仅仅是为了钱。”墨阳的语气难得严肃起来,“行医治病救人,为得是积德行善。不修今生,但修来世!”
曲止闻听一皱眉,歪头瞧着墨阳,却见他满脸戏谑笑了,“你相信了?哈哈哈。”
“商人逐利,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曲止挖苦他。
他却丝毫不介意,只是洒脱的笑笑。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新东区。江城这几年发展地极快,除了老区政府还建了新区,足足有两三个老城区大。
新区的高楼多,道路宽,政府的职能部门都搬到这里。周边的附属设施齐全,还有高新产业区,眼下很多人选择在新区买房子。
车子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面绿化面积非常多,还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偶尔看见小孩子在草坪上打滚,小狗在甬路上撒欢地跑,老人们结伴坐在长椅上休憩。绿树茵茵,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虽在人群居住区却给人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难怪小区的名字叫‘篱园’,倒是有些道理。”
曲止跟着墨阳把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随后两个人坐电梯直接上二十二层。电梯里面装饰的金碧辉煌,感觉非常的高大上。出了电梯,是宽敞的公共区域,电梯两边放着两大盆四季常青的花。一层两户,门与门之间距离足有五米宽。
“这是我爸妈家,对门是我弟弟家,我叔叔和姑姑他们住在楼下,几个堂兄妹都在小区买了房子。这里是我的亲戚窝,害怕吗?”进门之前墨阳给她打预防针。
曲止听见这话笑了,“我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把我带过来才说清楚阵仗,是明摆着拉我入局。现在连激将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