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珍看着自家堂姐简直哭笑不得,四堂姐这上眼药的功夫不俗啊。这哪是让她防备什么,根本就是让自己记清楚这几个人,一有机会就给人穿小鞋吧。
话说她周云蕊这辈子怕过谁,如今有周宝珍这尊菩萨在,封地上更没有那个不长眼睛的敢轻易得罪她。在王大郎表完忠心之后,她便大刀阔斧的向这些美人开到,把张大人送的美人,当做回礼送给了李大人,再把李大人的美人送给汤大人,如此类推甚至连她婆婆送来的那两个也给搭出去了。为此她心情颇好以至于生孩子的时候气力十足,于前后不过两个时辰,一个七斤八两的大胖小子便落地了。
年后,封地上便开始了吏治整顿,方案是萧绍在家时,同幕僚商量着拟定的,如今萧绍不在王爷便将这事交到了小儿子萧行的手里。萧行身为王爷最小的嫡子,从小受尽宠爱,那年他跟着自家二哥在京里抄家抄上瘾了,这回轮到自家封地上那更是毫不含糊,一时封地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有倒霉的自然就有求情的,这些日子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柳王妃不堪其扰干脆便称病不出了。后来不知是谁说起世子妃专房独宠,在世子同王爷面前那都是说的上话的。众人一时把目光都投向了世子府里的周宝珍,只是她初来封地,并没有同谁特别有交情,众人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同这位世子妃搭上话才好。
冬去春来,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萧绍不在家周宝珍除了跟着柳王妃理事之外,每日里便和单氏、萧瑜还有江如画几个待在一处。单氏有一手好雕工,萧瑜同江如画知道后都很感兴趣,几个人自己画些花草或动物的图样让单氏刻了,江如画更是嚷嚷着要拜单氏为师。
这日几个人正聚在周宝珍这里一处玩耍说话,江如画的丫头便来报说江侧妃寻姑娘去说话。
丫头来的时候,江如画正在画一幅猫戏蝶,百花丛中,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正试图去扑一只蝴蝶,画面色彩艳丽,构图生动,江如画人如其名,画的一手好画。
听了丫头禀报,她拿笔的手顿了顿,这才轻声说了句“知道了,这就去。” 话虽这样说,可她人仍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在画猫眼睛,不论画什么眼睛总是最难的,必得十二分用心用神才好,所以所谓的这就去也不过就是句空话罢了。
江侧妃喜欢江如画这位堂侄女,在王府里算不得什么秘密。大约是萧玥不在身边江侧妃觉得寂寞,所以每常里总将江如画拘在身边,正好王妃事多,便将江如画的教养之责交给了江侧妃。
然而江如画对这位堂姑姑的感观却有些复杂,刚来王府时,知道府里有一位本家姑姑并且这位姑姑还对自己不错,江如画心中自是高兴的。只是渐渐的这位姑姑的一些做法,她却觉得有些不妥。
比如姑姑好好在王府里当侧妃,并不曾见有谁苛待她,可她却总是开口闭口就说自己命苦没福气,诸事不顺,人人都不喜欢她,等等诸如此类消极而负面的言语。
江如画虽生而丧母,可她本质上是个乐观的人,并不喜欢每天听人怨天尤人,所以渐渐的她便不大愿意同这位姑母待在一处了。
只是,眼睛再难画也有画完的时候,画完最后一笔她吐出一口气,对了画面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才朝了几人笑到“好了。”
江如画带人走了,萧瑜顺道便也跟着一块儿离开,倒是单氏早前便说要在这里吃过晚饭才走,所以安坐了不动。
“要说这江侧妃,也真真是够谁一呛。”单氏仔细看了桌子上的画,一边在心里想着若是要将它雕在木板上,需得如何处理才好。
“弟妹,那到底是父亲的侧妃呢。”周宝珍看她大大咧咧忍不住出言提醒到。单氏不大看的上江侧妃,这个周宝珍是知道的,只是她对江如画的态度也有所保留,这周宝珍便有些不明白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单氏敷衍般的说了几句,她将那画放到一边,转而对周宝珍说起最近她琢磨的事来。
“你说你想给亲家夫人做媒?”周宝珍瞪大眼睛,朝单氏出言确认到,她没听错吧,单氏想将自己母亲嫁出去?
“对啊,我父亲都走了好些年了,我母亲现在也不算太老,如今她虽跟我在王府住着,可我看她总像是不大自在的样子。这事我琢磨好久了,想来想去还是将她寻个妥当人嫁了的好。”单氏点点头,将自己心中思虑之事说了。母亲性子柔弱,放她一个人出去她肯定是不放心的,过继就更是不用提了,一是她同族里已经闹翻了,再有就是养一个有父母的孩子,你付出再多到时候也是白费功夫,倒不如让她嫁人的好。
周宝珍低头,细细思量一番,大魏朝并不反对寡妇再嫁,只是亲家夫人身份特殊,单氏嫁入了王府,如此如若她想再嫁,那么这个人选就需慎之又慎才好。
“你可问过亲家夫人的意思,这事说到底还要亲家夫人愿意才好。”
“我母亲那个人我也不怕同你说实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