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周宝珍看了看停在面前的马车,又转头看了看萧绍的坐骑,最后仰头看向萧绍,反正就是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萧绍低头看着她,见她娇憨又精怪的摸样就是一乐。伸手将她抱起来,举到马上坐了,这才亲自牵马向前走去。
至于跟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自家世子爷历来最宠爱周姑娘这个表妹,别说有求必应,就是不求那也是要应的。
晚风清凉,周宝珍高坐马上,低头看着萧绍即便是在闹市里牵马而行也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身影心下有些骄傲,只觉自家表哥举世无双。
柳氏这一胎怀的有些辛苦,她是长媳每日里管着家里的大小事务,只是这样一来未免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母亲,媳妇这胎怀得颇有些不安稳,便想着这管家的事不如就让二弟妹替媳妇辛苦几个月吧。”这日,待众人请安离开口,柳氏特特留下来同朱夫人说起此事。
朱夫人这两天也正想着这事呢,只是她早已不管家多年,怕此时冒冒然提起来倒让媳妇多想了,到时候再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如今既然是柳氏自己主动提起来的,朱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关于管家之事,朱夫人也有自己的考虑,二媳妇虽说是自己的侄女,只是这么些年她也看出来了,那并不是个能做事的人,气量窄不说私心还重,因此便对柳氏说到:“你能这样想很好,这时候自然是孩子要紧,只是老二媳妇这么多年一直没管过家,突然让她管这样一大摊子事恐怕也有些为难她了,我看不如就让老三老四媳妇一起,这样做起事来也好有个商量。”
柳氏本就对二夫人的能力不大放心,如今婆婆主动提出让三四两位弟妹一起管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因笑到:“到底是母亲想的周到,再说万事不还有母亲嘛,那就容媳妇偷个懒了。”
“你呀,你呀。。。。。。”朱夫人听了这话,指着柳氏笑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媳也是有几分私心的。”见婆婆看向自己,柳氏才笑到“媳妇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干脆好好给延青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你说的很是。”自来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朱夫人一听这话很高兴:“说起来,延青媳妇和你一样,以后便是咱们家的冢妇自然马虎不得,要我说咱们家如今也算富贵了,孙媳妇的门第什么倒在其次,关键是人品和性情。”说着朱夫人犹豫片刻又说到:“不过她到底是长孙媳妇,身份太低了以后的孩子们就不好说亲了,再说要是身份不够以后压不住底下的弟妹到时也是为难。”
柳氏被婆婆一席话说的笑了起来:“到底是母亲疼我们延青,样样都替他想周全了。媳妇和母亲想的是一样的,媳妇想着还是先在咱们相熟的人家里,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姑娘吧。”
只是说是由三位妯娌一起管家,可三夫人一贯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丈夫只是庶子,再说等儿子考过了秋闱,她还想着回任上去和丈夫团聚,因此对管家之事也不过应个卯而已。至于四夫人,她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关心,又如何会参与管家之事,因此也不过每日里到议事厅上坐一坐,多的话却是一句也不多说的。
不过两人这样,倒正如了二夫人的意。本来柳氏一传出有孕的消息,二夫人的眼睛就盯到这管家之权上了。只可惜最后婆婆却说让她们妯娌三个共同来做这事,二夫人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如今两位弟妹主动退让,那二夫人就更是当仁不让。
如此没过两天整个靖国公府的下人就发现,二夫人这几天连走路带风,脸上的笑容更是比过去几年都多,对于两位妯娌同时有孕这事似乎也不那么在意了。
柳氏听人回报说这两日二夫人管家是如何大刀阔斧说一不二时,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倒是长媳的人选,颇让柳氏有些头疼,以前没选媳妇时看着各家的姑娘只觉得个个都不错,只是如今一旦按婆婆挑媳妇的眼光来看,又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对了。
好在这事也不是着急就行的,因此柳氏只得沉下心来细细查访,带着周宝珍四处参加宴会,以前有些可去可不去的地方现在柳氏也都去了。
这么一来,倒是乐了周宝珍了,因要出门做客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功课丢在一边了,而李宝珠听说周宝珍最近常出门,便也撺掇襄阳侯夫人出门做客,因着两家的交际圈子差不多,因此倒能时常就见面。
这日是宜阳公长公主的生辰,周宝珍跟着母亲来公主府贺寿,这座公主府是长公主二婚时乾宁帝重新赐的,按照亲王府的规格修建而成,占了整整两条街,里面包括小山和湖泊,气派奢华非常。
虽然不过是个小生日,可以如今宜阳长公主的地位,来贺寿的人那也是络绎不绝,那收到帖子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至于那次一等的人家更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因此到了这一日,公主府前被各色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氏这些年来已经有经验了,因此早早便带了周宝珍来了公主府,可饶是这样,也等了一刻钟才进府门。
在二门处下车后,便有那健壮的仆妇抬了凉轿来接人,当然这轿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有那二三品大员的妻女,到了这府里也只能步行了。
宜阳公主今年四十多岁了相貌只能算是清秀,打扮的很是华丽,大约是早年的生活不如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