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直忙了一个月,今日好不容易得闲便想着来看看周宝珍。只是这次,柳氏没让两人出门,只说中午要留萧绍在府里吃饭,让两人在园子里逛逛。
说起来,萧绍来国公府的次数不少,不过这园子还真未曾好好逛过,周宝珍兴致很高,直说今日要带表哥好好看看。
此时已是初夏,花圃里牡丹、三色堇、金盏菊、雏菊、虞美人、鸢尾、朱顶红、月季、海桐、苦楝开得煞是热闹,引得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嬉戏其间。
周宝珍今天穿一身碧色衣裙,头发都在头顶束了,戴一顶小巧的赤金花冠,更显得她脸庞小巧精致,妙目流睛。
“表哥是说,姨妈下个月便要往京里来了?”
此刻,两人并肩走在花圃里,萧绍同她说起母亲柳王妃下月进京的事。
“是。”萧绍看了一无所觉的周宝珍,微笑的应了一句,心里想着等母亲来了,他同珍姐儿的亲事也就该定下来了。
二夫人听人来报说定南王世子如今正同七姑娘在园子里,心下一喜,心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四姑娘在做什么?”
“四姑娘在房里练琴,说是过几天二皇子妃办花会。”
二夫人听了皱了皱眉,这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每日里只在这些没用的事上下功夫,哪怕你弹的再好,还能比得过教坊司里吃这碗饭的伶人?再说了,你看哪家夫人挑媳妇不是挑那出生样貌皆出众的,精通女红中馈的姑娘家,这琴弹得好又有什么用,难道她还真想去配个穷书生不成?
这么想着二夫人便起身往女儿院子里去了,到了那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让丫头开了箱柜,她亲自看着替女儿挑了身衣裳又配了首饰,这才让丫头伺候四姑娘换上。
“好端端的,又不出门做客,母亲这是做什么?”
坐在妆台前,几个丫头正围着她忙个不停,四姑娘皱眉朝镜中的二夫人抱怨到。
“不出门就不用装扮了?亏你还是个女孩子,母亲今日心情好,想让你打扮了陪母亲去园子里走走不行?”
要说二夫人这人,这两年来可真是聪明不少,瞧瞧这话说的,真是半点破绽也没有。
果然,见母亲这样说,四姑娘也没话了,只得老实坐了,任由丫头拿了东西朝她脸上抹。
四姑娘今年十七岁,要说早就过了该定亲的年纪了,只是这两年来,二夫人左挑右选总没有满意的,于是便耽误了。
四姑娘长得像周家人,肤白貌美,且个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性子比起三姑娘来也强上不少,也难怪二夫人心高,定要替女儿择一贵婿。
二夫人看着装扮一新的女儿,心下简直是乐开了花,想着她的女儿比珍姐儿那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不知强了多少,怎么处境待遇反倒处处不如那小丫头了。
“表哥,我要那朵,对就是那朵。。。。。。”
二夫人带了女儿匆匆赶来的时候,萧绍正倾身将一朵花递到周宝珍手上。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对便都是一笑,身后是一片夏花烂漫,就连一贯心高气傲的四姑娘也不得不承认自家七堂妹和这位大名鼎鼎的世子还真是般配。
然而,二夫人此刻的脸色却不大好,她看了花丛里的两人,便直如那被抢了金龟婿的丈母娘一般斗志昂扬。
“呦,这不是我们珍姐儿吗?”
二夫人的声音有些尖利,听得站在一旁的四姑娘微皱了眉。
听到声音,花圃里的两个人也同时转过头来。
周宝珍见到来人,心想看二婶这摸样,恐怕又是那里觉得不痛快了,来找麻烦的,只面上仍笑着打招呼:“二婶,四姐姐。”
萧绍在二夫人出声后,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重又恢复了人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见他背了手,面无表情的看了二夫人母女两人。
刚才珍姐儿脸上细微的表情别人或许没注意,但萧绍却是捕捉到了,这孩子一向与人为善,很少表现出对某人或某事明显的恶感。
只不知珍姐儿不喜欢这对母女中的哪一个,又或者眼前这两个人,她都不喜欢。
萧绍看了眼前的母女两,就见当母亲的看珍姐儿的目光不善,当女儿的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摸样,心下皱了皱眉,对这母女两不喜起来。
“呦,珍姐儿这位是?”
二夫人看了萧绍,故作一副不认得的摸样,朝周宝珍问到。
周宝珍见她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只是到底是长辈,只得配合了她介绍到:“表哥,这位是我二婶同四姐姐。”接着又朝二夫人和四姑娘介绍到:“二婶,四姐姐这位是我表哥,定南王世子。”
“哎呀,原来这位便是定南王世子啊,真真是一表人才,名不虚传。”
二夫人瞬间变脸,朝萧绍笑的如一朵花儿一般,就见她上前两步,热情的朝萧绍说到:“我是珍姐儿的二婶,世子不必客气,只叫我一声二婶便是。”
“周二夫人。”
萧绍哪里吃她这套,只是对方毕竟是珍姐儿的长辈,也不能太叫对方没脸,没的倒叫珍姐儿这孩子为难。
二夫人仿佛没有察觉萧绍的冷淡,一把拉过一旁的四姑娘冲萧绍笑到:“世子,这是我们家四姑娘,最是知礼不过的孩子。”说着,二夫人对了四姑娘使眼色,口里催促到:“四丫头,世子是珍姐儿的表哥,也不就是你表哥?快,还不快来见过萧家表哥。。。。。。”
“萧家表哥”周宝珍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