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刻钟,屋门又重新开启了。
楚老头儿和沈老头儿结伴走了出来,脸上都是去了担忧,剩下满满都是欢喜和期盼。
对于当爹娘的来说,富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的安危。如今儿子不过是行个方便,做的还是好事,那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东子,磨蹭什么呢,赶紧走啊,看看家里的稻田去!”
沈东正在屋里交代老娘和媳妇儿,“你们不用做饭,先拾掇行李,一会儿石场里边会送饭菜出来。等明日安顿好了,咱们自家再开伙。”
听得老爹心急召唤,他就笑着跑了出去。
爷三个一路下了山,汇合了沈康他们,很快到了自家田头儿,眼见稻苗已经长得超过了膝盖,两个老头儿都是惊喜之极。
“这才不过六月,怎么就长得这么高。再有两月绝对能收割了,可是不怕霜打了!”
楚老头儿忍不住惊呼连连,沈老头儿刚要应声,就有人远远笑道,“老哥是个种庄稼的好手啊,一看就看到关键上了。”
赵三爷拎着烟袋锅儿,三两步踩着田埂走了过来。
楚东低声同老爹说道,“这就是旁边赵家屯的赵三爷。”
楚老头儿和沈老头儿赶紧笑着拱手,他们虽然只是贫苦的农人,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以后他们两家要在山上落脚,稻田又同赵家屯的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了赵三爷。
赵三爷赶紧还礼,末了拉着两人说了春日里大伙儿如何跟着林家育苗,然后直接插了稻苗进田,所以才有今日的长势大好。
两个老头儿听得惊叹连连,“原来如此,这法子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足足比人家多长了一个月,秋日可是不怕霜雪了。”
赵三爷自觉脸上有光,骄傲的脊背都挺直了三分,“可不是嘛,我那老亲家实在是个大方的,去年家里试着好,今年就教给大伙儿了,一点儿不藏私。”
楚老爹瞧着旁边没有外人,就道,“说起来,我家东子和康哥儿有今日,也多亏了那位林老太爷,有机会我们一定上门去道谢。”
“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客套!”赵三爷赶紧摆手,替林家推辞道,“二位老兄弟以后住习惯了,就知道我那老亲家的脾气,最是仗义大方,对自己人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你们若是客套,反倒显得生分了。
我方才让家里准备酒席了,两位老兄弟不嫌弃,就同我先回家喝杯酒,算是我替你们接风洗尘。过几日,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带你们去寻我老亲家,他那里好酒多,大鱼大肉也管够,我沾你们的光儿,也跟着解解馋。”
“哎呀,这可太过意不去了,怎么能让老哥破费?”
楚老头和沈老头儿都是推辞,倒是楚东笑道,“爹,赵三爷同我熟识,先前我腹痛,还是三爷帮忙寻的大夫,以后住得近,更是要常来常往。咱们今日先去三爷家喝杯酒,过几日让我媳妇儿也露一手,请三爷也到咱们新家喝酒就是了。”
“对,就是这话。这人啊,就要勤走动,才处的亲香。”
赵三爷笑的爽朗,一手扯了一个,拥着沈老头儿和楚老头儿就往屯里去了。
楚东喊了自家弟弟带着儿子回去报信儿,然后扯了沈康也追了上去。
赵家如今日子好过,待客的酒菜也是不差。虽然鱼是河里捞来的小鱼,但裹了细面过油炸,也是香酥可口,配着两个炒菜,一个炖肉,吃得楚家和沈家老少四个都是笑呵呵。
赵家想要代替林家交好沈家和楚家,沈家和楚家要落脚,也少不了依仗赵家。
这般,两边都有心好好相处,这酒合起来也就尽兴。
高大全被喊来陪客,他见多识广,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哄得两个老爷子不等下就酒桌儿就拿他当半个子侄看待了。
正是酒醉半酣的时候,林家村突然有人跑来送信儿,大莲要生了!
高大全立刻吓得酒就醒了,顾不得多说,扯了赶来的赵冬梅,直接就奔去了林家村。
双双和大宝随后撵来,也要追去的时候,被赵家婆媳四个强硬留了下来。虽然知道她们惦记姐姐,但这时候林家怕是乱着呢,他们去了帮不上忙,反倒是添麻烦。
沈老头儿同楚老头儿听说林家的第四代子孙要出生,都是羡慕之极。
“林家心善,老天爷自然会给好福气。林老太爷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吧,这都抱了重孙子了。”
“可不是吗,我家别说孙子,儿媳还没娶进门呢。”
赵家老太太听得这话就道,“老兄弟放心,我已经帮着物色了几个好姑娘。过些日子,你们家里安顿好了,就张罗相看起来。真有看对眼儿的,下聘定亲都快,说不定秋日时候收了稻子,你家就能把儿媳娶进门了。”
这话听得楚老头儿和沈老头儿立刻就欢喜的瞪了眼睛,特别是沈老头儿,搓着手,激动的一直道谢。
“哎呀,真是太感谢老嫂子了,等康哥娶了媳妇,我一定要他给老嫂子准备一份厚礼。”
“都是乡里乡亲住着,帮小辈儿牵牵红线都是应该。真成了好姻缘,我看着也是高兴啊。”
赵老太太笑眯眯,嘴里客气着,实际却为了沈家和楚家的通情达理欢喜。
不说赵家的酒席继续,只说高大全和赵冬梅夫妻两个风风火火赶到林家的时候,大莲已经发动很久了,许是第一胎艰难,大莲痛叫的凄惨。
林保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