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把画册寻出来,倒不是盼着哥哥自学成为大师,只不过是想激励他,证明画得好了,同样可以养家糊口。
按理说,她该寻些大越历代的名家之作,同哥哥说一说,可惜,她也不知道啊!
这么琢磨着,娇娇倒是再次下定决定,要多看看书,既然活在大越,总要知道大越是从何而来,这也方便她以后做文抄公…
“来,哥哥,你看这个。”
娇娇脑袋顶着箱子盖儿,手里费力的拎出几本画册,有大有小。林礼赶紧帮忙,结果放到桌上一看,他惊得立刻瞪了眼睛。
“娇娇,这是什么?”
“当然是画了!”
娇娇笑嘻嘻摸了一把画册封面上的女子,即便隔了这么久,她再次看到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
怎么就能画的这么逼真呢,别说哥哥,就是她当初都吓了一跳。
林礼眼见妹妹如此,也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封面人物的衣衫,待得确定,确实不是活人被封在纸里,他也兴奋了,开口嚷着,“妹妹,这是画出来的?这也太像了,太吓人了!”
娇娇得意的晃着小脑袋,应道,“先前你不是说画画不能赚银子吗,我告诉你这幅画卖了六千万…不对,折合一下,相当于六十万白银。”
“这么多!”
林礼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那谁学会了,岂不是发财了!”
娇娇自觉这把火烧的太厉害,又赶紧给哥哥降温,“你以为这个容易画?这是一个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最厉害的大师,用了两年才画出来的。而且这大师学画几十年,一直在琢磨,才有这样惊人的画作。”
十几亿人口才出一个大师…
两年画一幅画…
琢磨几十年的技艺…
林礼听一句,心气就灭一分,最后彻底清醒了。
“这确实太难了,我怕是胡子白了,也不见得能达到这样。”
“那是当然了,这种画法叫写实油画,大越这里没人会,也没有合适的颜料。你若是想画出这样逼真的画,更要从头琢磨。没有几十年功夫,根本别想成功。不过,你也不必当真达到这种程度,只要能学到一两分,就足够震惊大越了。”
娇娇也怕把哥哥打击太厉害,又小小的鼓励了一下。
林礼小心翼翼翻着画册,每翻一页就要惊呼一声,最后抱了画册在胸前,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嚷道,“不行,我太喜欢了,我要学,我一定要学!”
“好啊,那就学,学成更好,学不成也当打发时间了。”娇娇寻了个纸笔,当即就帮哥哥把画册上的简体字翻译成繁体,又在空间里找各种用物,末了想起姚长鸣,又赶紧嘱咐哥哥,“哥,你以后还是要先跟着大先生学工笔,本身你没有一点儿基础,总要先学一种做根基,甚至多学几种,采众家所长,再琢磨新画法才更容易。”
“我知道,妹妹,”林礼小心翼翼把画册摞在一起,一脸肉疼的推倒娇娇一侧,说道,“就像爷爷说的,要先学会走路,以后才能跑的稳。好高骛远,最容易摔跟头。我一定好好学工笔,再学水墨,都学通了,再来学这个…”
“油画!”
娇娇笑着接口,惹得林礼也是笑起来,“对,这个油画,我一定会琢磨出来的。但是,妹妹,我以后能再来看这些画吗?”
“当然能了,想看随时都能看。若不是怕外人看见,还需要遮掩,这些画册哥哥抱走都行。”
“不成,爷爷说你这里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外人看了该起坏心了。还是要藏好,以后我想看,我就来找你。”
“好,哥哥,明日你就开始学画了,咱们去寻四婶给你裁剪一个罩衣,省得墨水沾染衣衫。”
“好,走吧。”
兄妹俩说着话,就收了画册,拉着手推门出去了。
这会儿董氏等人都回来了,听说林礼明日要跟着姚长鸣学工笔画,自然是人人都支持。
如今家里吃穿不愁,林礼又是林大河最小的孩子,上边有两个双生子哥哥撑门户,奉养爹娘,他本就是最自由最该享福的小儿子。别说学画,就是想学钓鱼都没关系。
等着林老爷子从田里回来,也是没有反对,在他看来,孙儿们只要正直有骨气,学些什么都好。家里如今有田地有生意,将来若是林大山走仕途,家里兴许变化更大。有个孙儿学些风雅之物,也算撑个门面,总不能林家满门都是种田的,打木器的,煎炒烹炸的…
于是,在众人的支持之下,第二日林老爷子亲自领了林礼去见姚长鸣,虽然没有拜师,但也把这事正式定了下来。
从此,林礼上午就同姚长鸣学画,下午就去学堂跟着哥哥们读书。
娇礁绨才藕茫自觉完成了一件大事,很是欢喜,当晚好好做了几个菜,家里人凑在一起就着清风明月吃得热热闹闹。
但第二日早起之后,家里却更是热闹。
原因无它,实在是那一万只种蛋,到了破壳出鸡仔的时候,林大江院子的正房里,东西两屋,几乎到处都是毛绒绒的小鸡仔。
刚刚破壳出生的小东西,有些还虚弱的趴在箱子里,有些已经甩开两条小腿,激动的到处探寻这个新奇的世界了。
周心秀带了村里赶来帮忙的小媳妇们儿,忙着把小鸡仔们都逮到一起,装进筐篓里。
昨日下学的孩子们已经给家里带了消息,院门外等着领鸡雏的妇人们差点儿盼得抻长了脖子。
家里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