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海把最后一袋子稻粒扛进库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扭头见胖乎乎的小女儿坐在磨盘上踢腾着小脚儿,分外可爱又娇俏。想起往年的秋收累死累活,今年如此容易,省了他多少力气,于是心头欢喜,就伸手拍拍闺女的头顶,笑道,“俺家娇娇最聪明,最有福!”
娇娇晃着小脑袋蹭蹭爹爹的大手,笑得眼睛月牙儿一样弯着,得意又傲娇,“那是当然了,爹,以后我一定让您和家里人更享福!”
“好,爹的闺女最孝顺了!”
林大海直接抱起闺女,扛在肩头,“走,咱们回家吃新米饭去。”
“哦,吃新米饭了!”
娇娇拍手,喊着几个打着哈欠的哥哥们,“哥哥走啊,吃饭了!”
“来了,来了!”
一家子老少说说笑笑,锁了院门儿,转回大院儿。
大院里,雪白的米饭已经出了锅,新米特有的香气慢慢逸散开来,惹得所有人都翕动着鼻子,露出了笑脸。
冯氏张罗着,吩咐花开给姚先生那边送了一盆,然后喊着家里人吃饭。
平日孩子们的早饭都是在学堂吃的,难得今日的早饭桌儿上老老少少如此齐全。
所以,冯氏把早饭当晚饭做了。不但蒸了新米饭,还炒了四个菜,炖了一盆排骨冬瓜汤。
林护几个小子,等着老爷子开了筷子,就大口扒了米饭,刚刚咽下肚子就赞道,“这米饭真好吃!”
林大海也是点头,倒是冯氏说话直爽,应道,“我吃着,没有娇娇拿出来的米那么香,但味道比城里买的粳米要好,主要是咬着有厚实的感觉,绵软一些,不向城里买回的粳米蒸出来干巴巴的不好吃。”
董氏和周心秀、刘氏也是附和,笑道,“可能真是自家觉得自家东西好,确实比南边的米好吃。”
娇娇一连吃了两小碗,也觉得这米实在不错,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动动脑子,替大伙儿谋些福利。
老爷子正巧也这么想,祖孙两个一对眼色,都是笑了起来…
林家这里是老少团团坐,吃着新米饭,分外欢喜了。
京都之外的兵营里,夜岚带了手下兵卒操练,平日拿在手里同草根一样的长枪,今日却好似足有千斤沉…
好不容易熬到操练结束,刚一进帐篷,疯爷的大脚就踹了上来,“你小子,昨晚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进城找花娘了,瞧你累得软手软脚的鬼样子,这时候上战场,随便一个敌人都能砍了你的头!”
夜岚被骂的郁闷之极,虽然以前也没做过农活,但在他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如今亲身体验一次农人的辛苦,他才知道,天下事,哪有简单的。只说脱稻粒,就比他练武累的多,若是割稻子…怕是腰都能累折。
幸好,幸好空间里几亩地,娇娇每次挥挥手就处理好了,否则他以后怕是要做逃兵了…
不说夜岚这里如何深刻的体会到了农人的辛苦,只说,林家老少吃了饭,娇娇喊了哥哥替他请半个时辰的假,然后同爷爷坐在树下,爷俩就商量开了。
“爷爷,您是不是也觉得今年打下来的稻米,按照市价卖掉,或者交粮税太可惜了?”
老爷子一边往烟袋锅儿里续烟丝,一边点头,“是啊,这米确实比南边来的米好吃,若是卖给识货的粮商,价格起码要高两成。这两成听着不多,但二亩地就能多卖二三两银子。”
“我琢磨着,这米好吃,一半是因为咱们这里气候和地力同南边不同,另外就是稻种是在空间拿出来的。按理说,种高粱和谷子,还有生病的时候呢,今年的稻子却什么问题都没有,从种到收,顺利之极,怎么想都是奇怪。
不过,这些以后在琢磨也不迟。爷爷还是给华哥哥捎信儿,打听一下今年是交税粮还是税银?如果是税银,这事就有机会张罗一下。”
娇娇拿了火石给爷爷点烟,但是她用不好火石,半晌也没点着,于是皱着眉头从空间摸出一个打火机,极容易就把烟丝点着了。
老爷子被孙女手里突然窜出来的火苗吓了一跳,不等开口问一句的时候,守在院门口的雪融却喊道,“老太爷,小小姐,周先生来了!”
娇娇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扶了周山长的胳膊,笑嘻嘻问道,“周爷爷,我已经请假了啊,您居然还亲自来抓我?”
周山长被小丫头逗得哈哈笑,同林老爷子拱手回礼,这才应道,“你这丫头,读个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师兄拿你都没办法,我可不费这个心。”
娇娇想起这些日子,家里农忙,空间里也是各种规划建设,她确实总请假,就有些脸红,但还是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姚爷爷布置的功课,我都完成了啊。”
“这事,你们师生俩个自己去争论,我可不帮你们断这个官司。”
周山长摆摆手,他也不嫌脏,同样坐在磨盘旁的石凳上,开门见山同老爷子说道,“老英雄,我早晨尝了新米,许是你们这里一年就种一季,而且灌溉冷水的关系,新米的味道可是比我们南边的米好吃多了。若是当做普通米,按照市价卖,实在有些可惜。
我们书院师生几百人,一年也不少用米,粮商自然也有些联系。若是老英雄想出头为乡亲们多谋些进项,我就写信回去,让弟子们寻粮商。”
林老爷子听了这话,也是笑开了脸,“山长,不瞒你说,我正同娇娇说起这事儿。大伙儿辛苦一年种了稻米出来,能多卖一些银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