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兴致勃勃提议,夜岚却摆了手,“不成,要再等 一日。明日大营的兵马赶来汇合,一同攻打王城,将士们突然换了新衣,惹人怀疑。”
“这倒是,左右三千套棉衣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拿出去。”
娇娇拘在夜岚身上,点着他的脑袋,担心问道,“你当真杀到蛮人的王城之下了?你是不是杀人杀的脑子变蠢笨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忘了?”
“自然没忘,”夜岚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娇娇红艳艳的小嘴儿里,笑道,“我不只记得这句,还记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放心,这次还会给蛮人留一条活路。”
“那就好,蛮人就是韭菜,想吃了就割一茬最好不过了。若是把韭菜彻底割的绝根儿了,你这把刀就没用了,藏起来,所有人都怕你割伤他们。”
娇娇难得展现一次狡猾本色,被夜岚又赏了一颗葡萄,“聪明!”
“那当然,虽然姐不能行军打仗,但姐可是跟你读了一样多的兵书。哼,做个军师足矣!”
娇娇抬了下巴,傲娇的小模样让夜岚爱的心头痒痒,抱了她狠狠在她额头亲了一记,“好,以后还请狗头军师多多关照。”
“你才是狗头军师呢,不,你是猪头军师!”
娇娇抗议,两人闹成一团。末了,娇娇又下厨给夜岚做了一顿饭,夜岚吃的饱足,又顺手用微波炉热了两个卤鸡腿,这才出了空间。
不得不说,他城府越发深了,同娇娇相处了两个时辰,硬是没让娇娇看出他明日有件大事要做。
半醉的疯爷守了一个时辰,不必说,夜岚刚一现身,鸡腿就被抢了一个,夜岚极力保住另一个,还惹得他老人家恼怒,“早知道你小子连个鸡腿都这么吝啬,我还不如赖在林家享福自在了。”
“师傅,明日有件大事,要你帮我一把。若是成了,以后就请您帮我去护着娇娇,再不必跟着我南北征战,如何?”
夜岚晃晃手里的鸡腿,模样像极了小狐狸般奸诈,惹得疯爷大大翻个白眼,但不得不说,实在动心。林家不过是个农门小户,最大的祸事兴许也就是山上下来野兽祸害庄稼了。
请他过到底,就是送他去林家养老,关键时刻通风报信而已。
“你自己能成?”
“师傅教了一身本事,可不是要我做个奶娃娃,离不开师傅保护啊。”
“好小子,算你有志气。明日再帮你一把,我就去林家养老,帮你看着娇娇那丫头,左右我也看她更顺眼,万一你不在,被别的小子把她抢去了,有你哭的时候。”
疯爷欢喜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偏偏还要嘴硬,说的不甘不愿一般。
师徒两个吃着鸡腿,喝着酒,低声细说了很久…
黎明时分,前锋营里,众人已经睡醒,开始整理行囊。今日大营人马就要到了,追击了这么久,王城就在眼前,大决战也在眼前了。
唐元带了一千人马,五更时分就已经出发,悄悄奔袭同夜岚合围,把黄毛蛮人一伙儿千人骑兵拢在了中间。
三千多对一千,数量上绝对成压倒之势,但蛮人做困兽之勇,当真拼命,前锋营怕是也损失惨重。
这样关键时刻,主帅王忠同武威将军崔召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
前锋营孤军深入草原,以战养战,杀的草原蛮人血流成河,闻风丧胆,送捷报的快马几乎要把大营的门槛踩破了,也跑平了含山关通往京都的官路。
若是再不赶到分些功劳,时隔二十年的蛮人犯边,就成了前锋营的舞台,也成了八皇子彻底翻身的依仗。
一身御赐金盔甲的王忠骑在高头大马上,三角眼望向远处把蛮人包了饺子的前锋营,嘴角冷意更深,心里微微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犹豫,早就把那小子除掉,即便会引起龙椅上的那位不满,他不过是被雪藏,既能保下半世英明,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那小子就已经成长到如今这个模样。先前打压他多狠,如今那些捷报就扇得他这张老脸多疼。
他甚至除了杀俘这样的小事,再抓不出他任何把柄。含山关内外已经开始把“战神”俩字冠到那小子的头上,若是再给他一段时日,怕是这世上再也无人记得他王忠,曾护卫大越二十年。兴许连他效忠的那位主子,都要被动摇位置…
他手下狠狠扯了缰绳,提马上前,高声下令,“前锋营久战疲惫,命退去后营歇息。护卫营接管战场,速战速决,开赴王城!”
“是,大帅!”
一众将领们轰然应下,半垂的脸上却神色各有不同。护卫营自然欢喜,但旁人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嘲讽。
这命令听着是维护先锋营,其实就赤裸裸在抢功劳。而且出动的还是护卫营,有五万大军压阵,护卫营三千怎么可能杀不掉一千蛮骑。到时候这功劳就直接算在了大帅头上,简直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但无论私下有何不满,大战当前,众人只能一致对外,即便有不满,也不能反对一句。
只有武威将军崔召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他的马匹离得王忠只有两步远,他当然听见了,但神色里却没有半点儿羞愧之意。
当然崔召也没指望他会突然懂廉耻,否则这两月也不用同他一日吵三次。
有这功夫,不如多关注一下战事。崔召绝对不相信,那个敢挑着蛮人将军头颅闯主帐,逼迫王忠送伤兵进含山关的小子,会甘心被抢了功劳。
但出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