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爷放心。太平港那里,气候温暖潮湿,鱼获丰富,土地也肥沃,最难得的是风平浪静,最适合停靠大船。将来我把海盗和倭寇杀光,就接爷爷和奶奶过去看看。爷爷一定会喜欢那里!”
老爷子年轻时候也不缺少雄心壮志,否则也不会冒死去杀蛮人,可惜受了伤回家,成亲生子,养家糊口成了首要任务,雄心壮志就藏了起来。
如今家里日子兴旺,孙儿又如此说,他如何不心动,就笑道,“好啊,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大海是什么模样。活了大半辈子,只在北地转悠,确实太憋屈了。还是你们好啊,小小年纪就四处走动,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爷爷如今想走也不晚啊,”娇娇不愿爷爷暮气沉沉,凑趣笑着哄道,“家里既然决定要把退路放在太平港那边,年后二哥回去,就要先置办房产和田地,最好还有山地。当然还有大海船,越大越好。一来,方便二哥二嫂在那边过日子,二来,二哥杀海盗时候,有条大船也要安全很多。
到时候,我陪着爷爷走陆路到京都南边的青州,二哥从海路驾船到青州码头接我们,岂不是方便?”
“哈哈,这丫头说了半晌,怕是想出门去玩,这才卖力撺掇我。”
老爷子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孙儿的小心眼,惹得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娇娇装傻,笑道,“才不是呢,我是为了爷爷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那好,船也买,产业也置办,我出门时候就是不带你。怎么样?”
老爷子心情大好,难得逗弄孙女,果然娇娇抗议,“哎呀,爷爷,我是您的贴心小棉袄啊,您出门怎么能不带我?”
“海边很热,不需要穿棉袄。”
林平适时神补刀,惹得众人笑声差点儿掀翻了房盖儿。
娇娇气得跳脚,嚷着,“二哥,你再这样坑妹妹,我就不管你了。亏我还想了那么多办法,想要帮着太平港发家致富呢。哼,我一会儿就去把计划书都撕了!”
“哎呀,好妹妹,这可不成啊。二哥错了,错了!”
太平港最厉害的是海盗和倭寇之难,其次就是贫困了。这一直是林平的心病,突然听得妹妹这么说,他立刻被掐了七寸,赶紧打躬作揖同妹妹赔罪。恨不得把方才的话捏把成一团,直接再吞回去。
娇娇傲娇的抬了下巴,不肯搭理前倨后恭的哥哥。林平无法,只能央求道,“好娇娇,哥哥真错了。太平港海风特别大,早晚特别凉,必须穿棉袄!不信,问你二嫂?”
海女抱着小女,笑的一口白牙在灯下显得分外洁白。这会儿她自然不能拆夫君的台,更何况她也盼着家乡的乡亲都能过上好日子。
这几晚,她同林平闲话儿,林平也多少说过几句内情。林家四五年内从温饱尚且为难,到如今富甲一方,大半都是娇娇的功劳。她也是惊奇之极,转而想先给娇娇平日的行事脾气,又半点儿不怀疑。
所以,这会儿即便明知太平港晚上不穿衣衫都热,根本没人知道棉袄是什么,她还是笑着开口道,“娇娇,你二哥说的没错,海边晚上确实冷,需要穿棉袄。最重要是你聪明,陪着爷爷过去,还能给我们多出主意,说不定太平港就变成聚宝盆了。”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二嫂都这么说了…那个,计划书?”
林平搓着手,一副垂涎模样,惹得众人又是笑,纷纷数落他,“让你欺负娇娇,搬石头砸脚了吧?”
“你这脑子,要欺负娇娇可得再修炼几十年。”
林平垂了头,霜打的茄子一般,但眼睛却不时瞄向妹妹,果然娇娇心软,赶紧应道,“好吧,哥哥认错态度好,我就不计较了。计划书在我手里,过几日得闲就拿出来研究一下。”
“真的?太好了!”
林平瞬间从霜打状态,变成了春日回暖,欢喜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众人被他们兄妹如此活宝笑闹,惹得也都跟着笑。
林荣难得开口问道,“平哥儿,南边有好的船坞吗,不知大船好不好打制?”
说起这个林平倒是又泄了气,恼道,“说起这个就让人生气,朝廷虽然没有禁海,但也不觉得海运如何重要。驻扎再府城外码头倒是有一队海军,船只七八条,水兵五百。但这几条船,几百人,连海盗和倭寇都对付不了。就是船坞也多半打制一些渔船,根本没有大海船,更别提战舰了!”
林荣看不得弟弟这个样子,就道,“你别担心,回去之后先打制些普通船用着,我闲着无事就琢磨战船,以后一定亲手给你多打几条。”
老爷子其实同所有大越人一样,不觉得海外除了倭寇和海盗,还有什么危险。多半把目光和心思放在同大越接壤的草原和各个国家之上。
在他看来,船大一些,也不过是多装些鱼虾罢了。
但孙儿们喜欢,做弟弟的要大船纵横四海,哥哥就要亲手打制,如此兄友弟恭,一家和睦亲近,他如论如何也要支持啊。
于是就道,“你们兄弟都大了,想要做什么,自行商量就是,家里银钱有限,能帮多少帮多少。实在不成,还有你们妹妹呢。”
娇娇立刻抬头挺胸,一副小富婆的臭屁模样,惹得家里人又都笑起来。
倒是董氏惦记孙儿的终身大事,赶紧添了一句,“荣哥儿要南下之前,最好先成亲啊。”
林荣立刻红了脸,低了头不应声。
冯氏笑道,“娘,你放心,荣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