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又同他交好的兄弟,也是笑道,“可不是吗,听说明日大年还有大块肉呢,每队还有一坛子酒!要我说啊,吃什么真是不重要,就是一样吃团子,只要侯爷和将军一起吃,咱们也高兴。”
“那是,你没见侯爷和将军们杀敌时候都是冲在最前边!大伙儿心里有底,看着侯爷就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哈哈,你又不是女人,怎么,相中咱们侯爷了?要给侯爷做妾啊?”
“滚一边去,我是说侯爷威武!”
众人笑闹着,手里的饭菜也就更香了。
不远处的夜岚心里惦记这两三日没去空间了,今晚在这里驻扎,周围已经清理干净,夜袭的可能性很小,就准备吃过饭找机会去看看娇娇。
所以,他三两口迅速吃光饭菜,就要转身回帐篷。路上不知道哪队兵卒盛菜的桶拦着,他就弯腰打算拎去一边。
结果,一个兵卒许是舍不得桶里剩下的菜汤,笑嘻嘻凑到跟前争抢,“侯爷,我来,我来!”
夜岚也没在意,抬手就要递过去。那人好似也要伸手来接,不想手伸到一半,却是迅速在袖下扣了一记。
夜岚后背汗毛倒竖,想也不想,一个铁板桥倒仰过去,脚下重重踢出。
笃笃笃!
一连三支弩箭从他的胸前飞过,深深射进菜桶的木壁之中,一半进一半出,力道奇大。
那兵卒被重重踢出一丈多远,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这么近偷袭,居然都会失手。周围三千人,根本别想逃,他干脆一狠心,重重咬下后槽牙,末了两眼一翻,口鼻流血而亡。
直到这会儿,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几乎所有都奔着夜岚涌了过去,“侯爷,侯爷!”
也有人跑去扯了死掉的兵卒回来,好似把这死去的叛徒碎尸万段,冠军侯才会平安无事。
夜岚只惊了一跳,连点儿皮肉伤都没有。他一个鱼跃挑起,脸色很是不好。
出征以来,这已经是他遭受的第四次凶险了。
第一次是他的饭菜里下了毒,幸好冯刘嘴馋,抢过去吃,只一口就尝出了不同。
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上阵杀敌时候,背后射来的冷箭,两个亲卫豁出受伤,替他拦了下来。
这次许是前三次失手,刺客才甘愿冒险如此近距离刺杀。若不是他服用了玉髓,五感灵敏,心生警兆,那三只弩箭这会儿已经盯进了他的胸口。
这些刺客的出处,他用头发丝都能猜的到,绝对不是南夷这里的蠢货。一定京都那些不想他再立新功,不想他活着回去的人。
作为战将,为了守卫家园,在外拼杀。没有死在敌人的刀箭之下,却要一直堤防自己人的杀招。
这真是让人愤怒又悲哀之事!
显见旁人也想到了这些,冯刘七手八脚给主子检查过了,就恼怒的坡口大骂,“这些该死的东西,有完没完了?咱们出来是为国杀敌,不是谋取私利,就算他们看将军不顺眼,总要等将军得胜回师再说啊!这时候把将军伤了,岂不是在帮南夷,这同叛国有什么分别?”
其余几个副将也是纷纷应声,“是啊,侯爷,不能再放任下去了。上书到京都,同皇上说几句。老话说儿,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侯爷不说,皇上不知道您委屈,京都那些人怕是也以为杀敌就像割麦子一样简单呢!”
“还有,这刺客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必须彻查!末将知道侯爷不想兄弟们人人自危,影响军心,才一直不肯彻查,但如今我们深入南夷,侯爷就是大军的主心骨,侯爷若是伤了,几千兄弟更是凶险。还请侯爷下令,全军严查!”
就是一边翘首张望的兵卒们也是恼怒,纷纷喊着,“请侯爷彻查!我们不怕查!一定要把藏起来的刺客都找到!”
夜岚见此也就摆摆手,下令道,“好,轮换值夜,全军彻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侯爷!”
八百亲卫一路跟随在夜岚身边厮杀,如今只剩七百另几个。他们很多都是夜岚没去北征之前就跟随在身边的护卫,其余也是北征先锋营里,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忠心无疑。
所以,众人一致把这任务交给了他们。
每个百夫长,先行彻查手下的什长。什长没问题再回去问询手下的兵卒,要互相证明身份,最好有同乡或者北征过的兄弟互相担保,随身行李也要检查。若是出了问题,担保之人一同受审。
这般,足足忙了两个时辰,夜半时候,居然还真查出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又很古怪,原来查出的奸细,不确定是不是刺客,却是个…女子!
夜岚听得禀报,眉头皱了起来。
待得亲卫把人押到跟前,又有兵卒赶紧多点了几支火把。
火把把四周照得很是明亮,也把女奸细照的清清楚楚。
她的身形高瘦,不同于普通女子纤细娇小,若不是这会儿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怕是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她是个“假男人”。
冯刘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又恼恨主子被一次次刺杀,上前直接扯了那女子的头发,使得她不得不抬头面相众人,骂道,“哪里来的死丫头?问明白她哪里来的吗,为什么混进军营,可是要害将军?”
两个押解的亲卫摇头,应道,“被发现之后,她就要逃跑,兄弟们抓了她,她还喊着是什么书院的。我们怕她咬舌,直接卸掉了她的下巴,这才押了过来。”
冯刘点头,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