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夜岚备下的物资,已经用了大半,如今换成了大堆的战利品,院墙外放不下,娇娇又挪出了一亩稻田地。想着以后这些东西换了银钱,会变成一条条水泥路,变成学院,变成良田,战船,甚至枪炮,两人就都是欢喜。
许是大年夜,家家户户多有感慨一年的旧事,小玉收到的功德大增,玉盆里居然攒了三滴玉髓。这倒是给了娇娇一个惊喜,于是问夜岚,“这玉髓,你有急用吗,比如哪个兄弟需要救命?”
夜岚摇头,笑道,“先给家里人用,我那边若是需要,会提前跟你说。”
“好啊,”娇娇欢喜的眉开眼笑,“过了年,二哥肯定要回太平港,他那个脾气火爆,总要同海盗倭寇打仗,我怕他吃亏,给他吃一滴,多几分平安保障。还有四叔,四月要大考了,做了姚爷爷的弟子,他一定要考好,否则带累姚爷爷也跟着丢脸面呢。还有安哥,也要考秀才了,他们一人一滴,肯定有帮助。”
夜岚点头,心里偷笑。他要想娶到娇娇,林家老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阻力。最好他们都吃下玉髓,所谓吃人嘴短,即便不会立刻支持他,起码也不会太过为难。
他倒是不怕为难,是不愿娇娇夹在中间,有一点儿的不开心。
走得累了,两人就上了楼,娇娇累了大半日,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夜岚到底又出去看了一趟,听得冯刘唠唠叨叨,猜得几分,忍不住笑的幸灾乐祸,再回了空间就抱了娇娇安心睡去…
京都里,皇宫中,除了摇曳在屋檐下的红灯笼,还有躲在柱子后打瞌睡的太监宫女,这会儿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皇宫东侧的凤翔宫,因为孙皇后睡下也处处静悄悄。但偏殿里住着的三皇子,这会儿却是不肯安静。
按理说,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早已娶妻生子,就该搬出宫开府另居,但他却一直厚着脸皮赖在宫里不走。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常见到明德帝,为了等一个太子的封号。
成年皇子,只有太子才可以居住在宫里,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
但是他赖在宫里这么多年,可惜,太子的名号一直没落到他头上,反倒成了所有人嘴里的笑话。
这会儿他坐在书房的桌案后,手里捏着一封厚厚的信,读得是如痴如醉,末了欢喜的一拍桌子,压低了声音欢喜道,“好,这个陆洲当真是个人才,这事办得好!”
伺候在一旁的心腹太监常平,一边笑眯眯倒茶,一边附和道,“说起来也是殿下的福运庇佑陆洲,才会如此顺利。否则他怎么就那么巧,碰到了昔日同窗?”
三皇子被这记马匹拍的舒坦之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天时地利人和,这事起码占了天时和人和。送信给陆洲,就按照他所献之计实施。要他只管照料好人证,朝堂之上,本殿下亲自安排。过了十五开印,就把这事揭开。到时候…”
他得意的冷笑,又道,“哼,我那位好八弟眼见姚家给他种的桃子被本殿下摘了,不知道要如何暴跳如雷呢。可惜啊,他能耐我何?只能看着我品尝桃子!”
常平也是笑得张狂,应道,“这桃子一定香甜,殿下肯定喜欢。”
主仆两个对着笑起来,很快就商量定了计划,然后把消息传了出去。
许是夜色越发深沉了,皇宫内外越发昏暗了几分,也预兆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只不过不知道这暴风雨是要摧毁何处…
熬过了大年夜,大年初一的太阳不等升起,整个世界就热闹起来。孩子们穿戴一新,跟着长辈们挨家挨户去拜年,磕头磕得晕头转向,自然红包也收的手软。
如今日子好过,长辈们也出手大方,红包里最少都包了五文钱,凑在一处,小子们都塞得钱荷包鼓鼓囊囊。
林家大院儿依旧是众人的最后一站,也是汇聚了最多的族人乡亲。
桌上的点心盘子装的满满,瓜子花生,各色小食糖果,冯氏一把把撒给孩子们,惹得小子们都是欢喜的满地直蹦。
妇人们替林家心疼,就笑道,“大婶子,可别给小子们塞这么多,留点儿给家里孩子们吧。”
冯氏笑着摆手,“哎呀,你们同我还客气什么,家里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怎么也不会缺了孩子们吃的。这是过年呢,让小子们也高兴一下。”
说着话儿,她又给妇人们塞了一些,让她们带回家给不能出门的闺女。
妇人们知道林家疼闺女,以至于她们的闺女也跟着沾光儿,大半学了写算,寻婆家都有资格挑来拣去,这可比什么都让她们高兴,也更感激大院儿。
男人们也在喝茶闲话儿,说的同样是孩子。
眼见再有俩月,学堂里的小子们又该毕业了。
关于他们的去向,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考量。
家里就一个独子的,自然盼着儿子就在县城寻个差事,钱多钱少无所谓,因为家里中国稻米养鸡,一年也不少进项,就图个儿子在近处,家里家外有个照应。
家里儿子多的,就支持儿子出去闯荡。一来开眼界长见识,二来赚的工钱也多。最重要的是府城有林大河照应,兴州那边还有林华照应,也都是安全无虞。
林家自然欢喜族人去帮衬家里的生意,不只府城和兴州那边,若是有人想跟着林平去太平港就更好了。
但太平港的海盗和倭寇还不曾平灭,风险实在太大。
不过,老爷子斟酌着还是说了一下,毕竟太平港要建作坊,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