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夏子衿,都到了这个份上,你竟然还不认罪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这样,那本官就让你看一看,这是什么!”张秉谊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叠纸张:“这些都是那一天跟随你前往甄家庄的,夏家仆从们的口供。你一定想不到,那一天,在抓你进大牢的时候,本官还特意带着圣上的口谕,去了一趟夏府,让原告亲自指认出了那一天,参与作恶的所有从犯。”
“昨晚本官连夜审问,从那些人的口中取得了这份口供。夏子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连参与此案的从犯们,也都全部招供,并且在供状跟上面签字画押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赶紧将你所犯的罪行从实招来?”
不等夏子衿认罪,张秉谊就听见,身后暗室里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敲击声。
这是他和历灵帝约定的信号。
他知道,这是天子有话要说,便急匆匆宣布暂时退堂,稍后再审。
他和唐锦衣对视了一眼,装作要离开公堂去更衣的样子,通过公堂后面的小门离开,悄悄走进了暗室。
“张爱卿,你不必顾及夏璋的面子,直接对那夏子衿用刑,让他招供吧。”历灵帝开门见山地吩咐道。
“还有,十三郎,等一会儿你去和夏璋说一下,让他在庭审结束之后,到朕的御书房里面来喝个茶。”
“是。”唐锦衣和张秉谊两个人领命,离开了暗室。
看见张秉谊居然离开了公堂,夏子衿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果然,有他爹在这里,谁都不敢动他。
恐怕那张秉谊突然离开,也是因为感受到了来自他爹身为内阁首辅的权势的压力。
而夏璋却忍不住心里焦急起来。
张秉谊审案眼看就要结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只能说明,是在暗室里面旁听的皇上,对他下达了什么指令。看来事情不妙,夏子衿那臭小子,恐怕死到临头,却尚不自知啊。
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夏璋开始频频朝着夏子衿使眼色。
偏偏,夏子衿心里正得意于自己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好爹,压根没有瞧见。
夏璋忍不住气得嘴角直抽,不得已开口叫了夏子衿一声。
奈何,没等他开口说出什么,张秉谊就回到了原位,而那个跟在张秉谊身边的少年锦衣卫千户,更是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唐锦衣一步一步靠近夏璋,按耐住自己心里的杀意,尽量作出了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对夏璋说道:“夏大人,皇上命令您,在庭审结束之后,去御书房喝茶。”
夏璋闻言张了张嘴。
而公堂之上,张秉谊已经惊堂木一拍,命令衙役将夏子衿拖到一边,大刑伺候。
“你们敢打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爹是当朝内阁首辅,官居一品吗?!”夏子衿又惊又怕,大声喊叫起来。
“住嘴!你不肯招供,自然要重重的打,就算搬出你爹来也没用!”张秉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