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原主不吃不喝险些饿死的消息……全村都知道了啊。

“啪啪啪”

“谁呀?”院子里有把尖利的嗓音传来。

“我找村长。”徐璐紧了紧刀子。

里头的人不出声,半晌才“啪”一声拉开门,一双三角眼盯着徐璐,尤其在她胸前停留时间最长,那视线仿佛萃了毒的刀片,恨不能把她衣服给刮开。

“徐寡妇你什么事儿?”

“来替我家进芳拿工钱。”

女人嗤笑一声:“哟呵!这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是说就是饿死也不来我家嘛,骨头没嘴巴硬啊。”嘴里说着,眼睛愈发紧紧盯着她挺翘的胸脯。

徐璐轻咳一声,“帮你家干活了,我来拿钱是天经地义。”不想跟她啰嗦,徐璐算了一下:“我家进芳来了五天,每天三块,有零钱的话拿十五块零钱给我。”

女人双目圆睁。

徐璐知道她惊诧什么,原主以前在村里名声不太好,她总以为自家汉子被徐春花勾引得神魂颠倒,处处为难,好几次要不是别人拉着都打起来了。所以两家人几乎不来往。

现在徐春花不止主动上门,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讨工钱。

“徐寡妇你别装傻,她两块一天,还迟到了一天,只有九块!”在村里颐指气使惯了,村长媳妇挺了挺她那干瘪下垂的胸脯。

徐璐笑起来,这是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欺负惯了?

“干一样的活计,别人能有三块,凭什么进芳只两块?她那天刚来到门口你们就出门,她背了粪篓追上你们,根本没耽搁一秒钟,凭什么要扣她半天工钱?”

村长媳妇愣住。

她没想到,徐寡妇还敢跟她争辩。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千人骑万人睡的货色,咋不把你饿死?我说九块就九块,你爱要不要!”

徐璐也怒了,在她二十一年有限的人生里,遇到这样年纪的叔叔阿姨都是和蔼大方塞压岁钱的“金·主”。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启骂街模式的泼妇……还是第一次见真人。

“怎么,哑巴了?以前不是把老娘什么都骂光了麽?别以为孬了我就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天不黑就爬汉子床,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骚·货,下面是不是特别痒?咋不去包谷桩上磨两下?”

徐璐只觉脑袋一痛,她想起来了。

这些污言秽语,以前的徐春花经常听到,都是村长媳妇带头骂的。她一起头,村里可谓应者如云。

尤其女人。

从她嫁来李家村那一天开始,在村里就不招人待见。林光华没死前,还有男人护着她,村妇们要骂也只敢躲屋里骂,后来他死了,她们也更有理由骂了。

男人遇见徐春花,多看了她两眼,女人们就骂她“骚狐狸”。

男人见徐春花干重活主动搭把手,女人们就骂她“不要脸”。

村长媳妇的咒骂,不用几句,立马有人出来围观,大家小声议论着,尤其指着徐春花挺拔的身形,“看吧,以前驼背都大,现在还故意挺直肩背……真是不要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劝说的,有跟着荤骂的,也有指指点点单纯看热闹的。

谁都没注意到,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不远处的大榕树下。

车里,男人细长的手指敲着膝盖,似乎是有一下没一下,却又带着不容错乱的节奏。

“骚狐狸”“不要脸”几个字像小石子打在男人心上,乍一看微小不足道,其实却暗藏棱角。

男人敲手指的节奏渐渐消失。

驾驶位上的年轻人知道,老板生气了。

“老板,要不咱们不问了,去隔壁几个村问问,要招工还不容易?”只要说是糖厂要招人,附近的农民都争先恐后,生怕晚了一步就赶不上。

哪里会缺几个工人?

“要不……院长看在我们走了老远山路的份上,再加点吧?”现在多加几毛钱,都够孩子打次针了。

刘川枫又笑起来,“行,那算你们八块二,但得把太小那几个捡出去,否则我们不好炮制。”

徐璐点头,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道理,太小的虾米她也不舍得卖,想拿回去重新埋土里,让它们好好生长。

她们在屋里喝水,不一会儿进来个戴蓝袖套的老师傅,把背篓背出去,倒在院子的水泥地板上,扒开挨个儿的挑拣,最终留下六个小的放回背篓里。...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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