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余桥狐疑地乜斜着叶裔勋,陡然间摆起了娘家舅老爷的架子。他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责问道“叶老爷,难不成我们家余姚被你搁置在外宅了”/
“余桥”叶裔勋难以开口,“你还是随我先去见余姚吧。”/
余桥已嗅出其中端倪,不依不饶道“我好歹也是单余姚的兄长,你总得把话给我讲明白吧栾强告诉我,我妹妹可是跟了你十几年咋这么大的叶家,还没有我妹妹的容身之地”/
叶裔勋深深叹了口气,“我和余姚已经分开,老家那里不知道这边情况,所以凤杰也没有告诉你。”/
单余桥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姓叶的你咋这么不是人你居然把我妹妹给休掉了”余桥三两步毕逼近叶裔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差要给上他一拳。/
叶裔勋反手一挡,直把单余桥推出几步开外,“单余桥你给我安分”/
余桥踉踉跄跄地站立好,气急败坏道“呦呵你还有理啦”/
“你休要再作闹,我自带你去见余姚”叶裔勋警告他。/
单余桥忿忿地缩在一旁,“你们这些大户老爷就知道欺负人我可怜的妹妹”/
叶裔勋呵斥道“带上你的行李,赶紧跟我走”/
单余桥怏怏地跟着叶裔勋走出家门。他坐在汽车里仍然不肯消停,来来上蹿下跳问西问东,搞得叶裔勋心烦意乱直揉自己的太阳穴,眼前的这位单家舅老爷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叶裔勋无法把单余姚和他联系到一起。单余姚是那样的知书达礼,她从来都是自重有骨气要强有担当,一颦一笑自成一派。可单余桥怎么是这般腌臜泼才的做派单家父亲他也是接触过一二年的,也不是这个撒泼耍横的模样,这么些年没有听余姚说起过他兄长半个不字。/
这个单余桥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可栾凤杰一家人又怎么会把他认错单余桥能“起死生”也算是个奇迹,岁月如梭光景已逝,大家都以为他一定客死他乡,他却顽强地活苟活至今日,当真是不太容易了对于余姚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他们兄妹终于团聚,日后可互相帮衬生活,她再也不是没有亲人的人。/
只是叶裔勋还是隐隐地担忧起来,他和单余姚现如今已是这种关系,这位舅老爷会不会起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他会不会打着替余姚出头的名义闹出其他事端来给自己惹麻烦是小事,就怕他影响伤害到余姚才是大事。/
叶裔勋已然思考起日后的规划,在车上没有对他讲只字片语。还是等余姚见到这位舅老爷,再去辩白清楚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遇见什么样的事,他都会在余姚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汽车缓缓地停在了麦根路公寓门前,这里是单家叶裔勋先下了车去揿门铃,单余桥畏畏缩缩地跟在他的后头。口中骂骂咧咧地小声嘟囔着,叶裔勋头一瞪住他,他又不敢大声言语。鲁迅先生是怎么斥责阿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话用在单余桥身上一也不为过。/
不多时,老阿妈走出来为他们开了门,又引着他们走进屋中。这栋房子没有白塞仲路那边的房子气派,余桥走在院落中左右环顾,“姓叶的你可真行你自己住着大房子,却把我妹妹撇到这个小地方来”/
叶裔勋只顾朝前走,不屑去理会他。老阿妈走在前面为他们打开房门,只见单余姚和雷立齐齐站在玄关处等候着。/
雷立怎么会在她的家中他们之间发展速度如此之吗叶裔勋明明应该为余姚感到高兴,这样的场面是他一直期许的,可是为什么“梦想”实现了,他的心反而这么疼痛/
单余姚故作镇定的看着他,她身边的雷立却对叶裔勋充满警惕感。他们都是男人,他们之间的直觉不言而喻。/
叶裔勋差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旁边的单余桥突兀地窜到余姚跟前,咧开嘴大哭道“妹妹妹妹我是余桥啊我可算找到你啦”/
余桥抱住余姚痛哭流涕起来,“我苦命的妹妹呀”/
单余姚已蜂虿作于怀袖,呆愣在原地噤声哑言一片茫然,她根本搞不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任由单余桥摇晃着自己的双肩,她只是瞪大了双眼盯住他,又望了望一旁的叶裔勋,再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雷立。/
单余姚彻底懵住,他的兄长真的还活着/
叶裔勋无需再过多解释,雷立不知所发生何事,只有余桥大声嚷道“小姚呀我是哥哥,你不认得我啦我还活着呀,我从欧洲来了呀”/
四人坐到客室里,余姚和余桥兄妹俩同坐在一张沙发上,雷立和叶裔勋则对视而坐。/
余桥鼻涕一把泪一把道“那年我跟着老乡去往欧洲,在法兰西登陆上岸,在那里给人家挖了大半年的战壕九死一生花了数年终于逃国内小日本又占领了东北我到咱家老房子时已换了人家打听许久才知道到栾强的下落”/
忽然,余姚伸出手打了余桥一记耳光,“你咋才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死的咱爹就是因为放你走才害了重疾,没过多久就弃我而去”/
她终于缓过神来,一转眼逝者如斯夫,她的兄长已变成眼前这般模样/
“栾强那犊子带我去咱爹坟前祭拜了,他也告诉我你们俩已各自迎娶嫁人那现在你和叶老爷到底算怎么一事呀”余桥还不算太糊涂。/
余姚被兄长一再追问,窘迫地无法言语,她该怎么说明这一切/
叶裔勋识趣地站立起来,“余姚,你的兄长我已帮你带了来,我就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