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殊色>第九章 云动

世有恶疾,恶疾名欲。

――浮罗君书

寂非岑一直不喜欢冥界,甚至可是谈得上是厌恶,可是,由于很多原因,他不得不经常来冥界。当然,冥界的这些人――包括他家弟弟在内的这些人,对他也不怎么友好。

――浮罗君书

冥界的月泛着血色,月华落在他的衣上,给原本庄严肃穆的紫色添了几分艳色,可那艳色并不减他的威严。

只要过了苦海,他便可以离开冥界了,可是,到了渡口时,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渡口,摆渡人跪伏了一地,一叶摆渡船上,向来只游戏人间,或深居地狱底层的那位君主一身血红色的袈裟,气质沉敛,目光柔和中又带着神鬼不敢近身的凛冽,风姿温婉,俊秀难以言描,是清弱未及冠的少年模样,可是偌大的一个长生道却盛不下他的威严。

“冕上。”作为神界排行第二的君王神界执道者之一的天君寂非岑却对这在冥界排行第三的君主面前躬身行礼,口中恭呼向来只用于执道者身上的尊号,可地藏分明不是冥界执道者。

“我说,你要走,怎么着也得把我冥界君主的君戒留下来不是”地藏唇角的弧度有些轻佻,可是眼中带着化不尽的冷意,语气也有些刻薄“你拿那东西时不心虚吗还是真当我冥界无人了又或者,你爸你妈没了之后,你们寂非家的家教也一并没了”

“不问而取是为偷。”

“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偷别人的东西这事儿吧,是你家的传统不是”

天君的脸连同所有情绪都藏在阴影中,教人望不清楚,他沉默良久,慢慢直起身,将他从斩灵殿拿的君戒双手递了出去。

“寂非岑受教。”天君低头敛眉道,语气中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客气。”地藏王毫不客气的应道。

他大爷的

天生君心说。

长生君探手,摸向自己的后背,待他的手指触到一张薄笺后原本淡然的表情忽然变的有趣起来。

素白的笺上,一行字歪歪扭扭,长生君可以想象得到写这字的人在书写时该有多小心翼翼。如此想着,少女的表情开始在他面前生动起来,然后,因天君的到来而略有些不爽的长生君一下子笑出声来。

――那笺上,画了只乌龟,然后旁边添注了“长生君”三个字。

长生君想象少女偷偷摸摸在他后背贴纸条的场景,感觉这种极幼稚的事与她面对他的拜谒时的冷厉威严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不过,见了这张纸后,长生君终于明白了他一路走来时,长生道上的众阴司脸上那些奇怪表情从何而来了,当时他还在疑惑,他只不过是与天君走在一起,哪值得他们奇怪成那样,毕竟,天君虽,可天君却也不是没来过他的长生道。不过,话又说来,也只有天君那个呆板而又腹黑的混蛋才会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路的笑话,然后不动声色的跟他讨论素拟的问题,后再不动声色的提醒他了。

长生君兴致忽起,他凭空凝了笔墨出来,在那张纸上添了几个字,然后着他长生殿的佐官若卿送到斩灵殿去,递到斩灵君手中。不肖片刻,长生君却见若卿又捧了那张纸来。

“她是没收呢还是她不在,所以没有看见这纸”长生君挑眉。

斩灵君怎么会不在呢

若卿摇头,一幅“你看了就清楚”的表情。

长生君疑惑的望了一眼他家佐宫,心头升起了一丝好奇来――毕竟,他家佐官那表情也太奇怪了些。而若卿在长生君的目光下尽量往后缩了缩,只希望长生君在看完了那张纸后不要迁怒于他。

纸还是那张纸,只不过在他评论的那句“见字如见人,你的字太丑”的旁边,一行隶字庄严,可那行庄严的隶字所写内容让人忍俊不禁,无奈笑起。

――贱字如贱人,你的字太贱。

上面写着。

长生君唇角抽了抽,又难得的觉得词穷了。

她倒也写得出来。

若卿眨眨眼,觉得他不能错过他家君主难得吃瞥的场景,若得一看,哪怕被迁怒也是值了。

长生君的目光落在手中捏着的那页纸上,唇角勾了笑,眉目渐渐温柔起来,可眸光却悠悠荡远,明显是陷入了沉思。

若卿见此收起了看热闹的表情,恭敬的立在了长生君的身后,不言不语,只静候着长生君的命令。虽然,他家君主向来玩世不恭,在他脸上出现思考这种表情跟在树獭脸上看见勤奋这事一样,罕见的很,但是长生君再荒诞不稽的命令若卿都习惯了遵从,何况是经由这人深思后的指令

可是,若卿等了良久,却听见他家君主开口,语气中难得的有几分惘然。

“这冥界啊,还是留不住她的。”不等若卿开口,长生君又笑,“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让她留下来的。”为我留下来。

三十三重天。

九宵殿。

寂非岑君临重天君殿,到达殿门口时,自有守殿的宫奴替他推开君殿之门,在他走进去之后又将殿门轻轻阂上,然后换值,去往奴府将轮值的另一队宫奴唤来。在他们换值期间,君殿门无人再守。

殿内,寂非岑走入内宫,他从寢殿取了换洗的衣物后殿内的汤池――即使他本没有在白天洗浴的习惯,可是,这每次去冥界,都免不了沾染一身那讨厌的死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家洛城与阿桀都宁愿呆在那死气遍布的冥界,还一呆就是万年,总不愿天宫。

寂非岑将手中衣物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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