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鲜于荣时受伤,遂东篱让人为怀墨染另外打了一个地铺,只是怀墨染显然并不买账,她巧舌如簧,竟说动鲜于荣时同意她另住在一个帐篷中,只是,同意并不代表没有防范,遂鲜于荣时派了今日刚赶过来的一个女侍女跟着她一起去了。
那侍女名为郝连珍,皮肤黝黑,长得却是人高马大,五官平平,却给人一种压迫感,怀墨染猜测这人定是鲜于荣时的哪位女护卫,而非什么普通侍女。
郝连珍虽然给人的感觉有些恐怖,但相处下来,怀墨染觉得她还是个比较随和的人,而且任劳任怨,纵然她有心戏弄,也只是一笑而过,弄的最后怀墨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珍,你代我瞧瞧你们将军的伤势如何了。”帐篷中,怀墨染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懒懒道。
郝连珍有些局促的望着她,嗫嚅道:“姑娘,将军吩咐要奴婢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她倒也是个直接的人,这样的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反而更讨怀墨染的喜爱,也让她想起了那个可爱的良辰。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如今过的如何?怀墨染收起思绪,浅笑道:“你觉得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做什么?而且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就是插了翅膀也难逃啊。”
郝连珍歪着脑袋思量了很久,最后才露出英勇就义般的神情,好似这个决定需要她用生命去做一般,她重重颔首,放下为怀墨染斟的一杯热茶,说道:“姑娘在这儿等奴婢一会,我这就过去看看。”
郝连珍走后,怀墨染立时从袖囊中拿出一只瓷瓶,打开茶盅,她往茶水里洒了几滴粉末,用手指搅了搅,然后便飞快的收起瓷瓶,佯装无事的躺在那里。
当郝连珍笑眯眯的回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怀墨染那双怒气冲冲的眸子。她有些错愕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怀墨染微微敛眉道:“还说呢,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谁知道你竟然给我倒了这么杯茶!这是什么味儿,难喝死了!难道你们南疆就没有什么好茶叶么?”
郝连珍一脸委屈的望着发脾气的怀墨染,上前一步,捧起茶盅道:“姑娘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是用我们南疆最上等的茶泡得。”
怀墨染冷冷一笑,挑眉道:“你们南疆的上等茶叶?就是这样苦苦涩涩的味道?”说着她的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愠怒。
郝连珍有些局促不安的望着怀墨染,然后打开茶盖,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有些奇怪,然那香气瞬间散去,好似方才只是她的鼻子出了问题。她再次嗅了嗅那茶,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她有些苦恼道:“姑娘,许是您还喝不惯我们南疆的茶。”
怀墨染面色不郁,甩甩手道:“罢了,我不喝了,下次直接给我倒清水就好了。”
郝连珍连忙称是,怀墨染又问道:“对了,你们将军怎么样了?”
“将军没什么大事。”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昙花,怀墨染转眸,有些意外的掀帘而入的东篱,挑了挑眉头道:“东篱,你好没规矩,以前你爱闯我的闺房我便不说什么了,如今来了南疆,竟然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大半夜来我的帐篷,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怀墨染自始至终都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这段话,任谁听了都知道她是在拿东篱开刷,然而一边的郝连珍听了却是花容失色。
东篱有些懊恼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谈的。”
“有什么屁赶快放,本姑娘要睡觉了。”怀墨染有些不耐烦道,根本不拿正眼去瞧他。
东篱攥了攥拳头,他就知道,给这个女人一点阳光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遂他冷着脸沉声道:“将军的伤虽然没有什么大碍,然需要静心休养,在这种时候,他是绝不能如此的,否则整个军队的士气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希望你如实说出九尾神狐的下落。”
怀墨染有些好笑的望着此时一脸严肃的东篱,嗤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帮助南疆的将军复原,然后让他带领南疆军队击溃我大华国的军队?呵呵,东篱,你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已经跟着你们来到这里了,我没跑都算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如今你还要我做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东篱面色一冷,他目光如电的望着此时满脸嘲讽的怀墨染,但听后者继续漫不经心道:“何况,我说过了,我不知道红粉白去了哪里,要找它,你去色、诱啊~”
“你!”东篱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他大步上前,冷声道:“这些大华军都是百里邺恒的人,杀了又如何?而那九尾神狐,它已经认你做主,如果它真的贪玩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也有办法让它出来!”
说罢,东篱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郝连珍立时警惕的挡在怀墨染的身前,蹙眉道:“先生,将军说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姑娘。”
东篱淡淡扫了郝连珍一眼,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而且我来也是将军同意的。”
郝连珍一听这话,立时乖乖的避到了一边,只是她的目光依旧警惕的盯着东篱。
东篱来到怀墨染身前蹲下,四目相对,他望着这女子平静的双眸,不由有些钦佩她的定力,他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说道:“不会很痛的,你忍一忍吧。”说着他便抬起匕首。
郝连珍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制止,然她知道东篱是为了救鲜于荣时,遂也只能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