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
欺霜满脸疑惑的望着怀墨染,见她扯着胸口在车内打着滚,不由心急道:“什么情蛊?庄主,究竟怎么了?”
梅东珠却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怀墨染道:“姑娘,你……你说的是自己?”
此时欺霜已经将怀墨染牢牢扣在怀中,因为马车颠簸,她这样滚来滚去着实危险,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欺霜无奈之下点了她的几处穴道。
怀墨染面色惨白,青筋乱跳,看起来甚是可怖,她微微颔首,咬唇道:“是。”
“糟了!”梅东珠惶然道。
欺霜终于没了耐心,吼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庄主究竟怎么了?”
梅东珠捏着手心,额头沁出细汗道:“情蛊是我们南疆的一种蛊毒,中蛊之人与下蛊之人命运相连,更甚之则生死都掌握在对方的手中,如今看来,将军不但在姑娘身上中了蛊,亦在自己身上种下了。这样的话,若你们杀了他,姑娘也得跟着死!”
“你说什么!”欺霜整个人惊叫出声,她望着此时虽被封了几处穴道,却依旧疼的撕心裂肺的怀墨染,忍不住呜咽道:“庄主,你怎么那么傻啊?”
说着,她便将怀墨染交给梅东珠,自己则起身准备离开,她拍着梅东珠的肩膀,沉声道:“我相信我们庄主的眼光,她相信你,我也便相信你,所以,拜托你好好照顾庄主!”
梅东珠望着这个颇有大将之风的女子,心中不由有些佩服,她重重颔首,坚定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姑娘的。”
欺霜长嘘一口气,而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突然,怀墨染焦急唤道。
欺霜回眸,但见怀墨染秀眉轻蹙,唇瓣被咬破,她却依旧咬牙冷声道:“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
欺霜微微一愣,她心中有怒,却终究不忍看怀墨染担忧,遂她无奈的颔首,轻声道:“庄主放心……”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呢?话音未落,她已经决然离去。
梅东珠抱着怀墨染,一边心疼的为她擦去冷汗,一边喃喃道:“姑娘,这可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引子是什么?”
怀墨染微微颔首,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
梅东珠思忖一番,咬了咬牙,将怀墨染搬到一边,脱了围裳叠放整齐,以给她垫着,而后缓缓道:“姑娘,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找引子。”说着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怀墨染惊怒之下,怒吼道:“给我站住!”
梅东珠哆嗦了一分,转过脸来望着怀墨染,此时她的面色亦有几分惨白,怀墨染看得出来,她其实很害怕,害怕回到那个令她不堪回首的军营之中,可是为了怀墨染,她却选择回去。
怀墨染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摇摇头,淡淡道:“你觉得鲜于荣时会将东西放在那里?”
梅东珠不说话了,她只是红着眼睛望着怀墨染,良久吸了吸鼻子,有些绝望的坐回了位置上,轻轻握住怀墨染的手,哽咽道:“你放心,你会没事的,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怀墨染没有说话,其实早在她知道自己中了情蛊时便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并不想百里邺恒再因为她而有所顾虑,她说过,要做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即使那需要她丢掉自己的性命。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
……
欺霜几乎是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战场上,还未落到山崖之上,她便看到百里邺恒与鲜于荣时在半空中缠斗在一起,百里邺恒身上无一处伤痕,一把长剑舞出灿烂光华,而反观后者,此时新伤旧伤一同被撕裂,满身伤痕,简直成了血人。
眼看着百里邺恒一剑即将当胸刺穿鲜于荣时,欺霜忍不住惊叫一声,这一声,令百里邺恒瞬间分神,而鲜于荣时借机后退数步,跌落下来,被此时突出重围的东篱接住,南疆大军见主将脱离险境,便开始不断撤退,百里邺恒立即让人收箭——虽说放虎归山等于养虎为患,但是他更喜欢看病虎被折磨。
方才他没抓住机会宰了鲜于荣时,现下东篱救下鲜于荣时,他顾及其手上的蛊毒,遂没有穷追不舍。
欺霜松了口气,她连忙来到百里邺恒身边,忙抱拳躬身道:“主子,庄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百里邺恒敛眉沉声道:“你怎么不陪着她?”
欺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百里邺恒的眉头不由蹙起一道沟壑,他知道欺霜素来是有分寸的人,在他对战的时候是不可能突然发出惊叫的,何况,她肯定清楚,她若发出声音,他必定受到干扰,因为她回来便代表着怀墨染回来了,可是……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她出事了?”百里邺恒突然便有些焦急道,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发现根本没有马车,一张脸上不由又冷了几分。
欺霜咬了咬唇,硬逼着自己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方缓缓开口道:“主子,您莫要太担心,庄主就是旧伤复发了……”
“什么旧伤?她在哪里?”百里邺恒突然便跳起来吼道。
欺霜忙道:“她在路上,属下便是来寻军医的。”
百里邺恒忙让人叫上军医,跨上白马便朝马车的方向奔去。
好在车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得也快,遂不一会儿,百里邺恒便看到了马车,他不由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自马上飞驰而出,旋即稳稳落在马车上,二话不说便掀帘进了马车中。
怀墨染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