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怀墨染又陪着潇潇下棋,彼时他剑眉轻蹙,而后愠怒的丢下一颗棋子,冷声道:“不安分的女人。”
潇潇垂下眼帘,轻咳一声,百里邺恒慌忙为她拍背,柔声道:“潇潇,你没事吧?”
潇潇摇摇头,“许是因为天突然冷了,有些不适,不妨事的。”
百里邺恒立时吩咐一边的莺莺道:“让厨房煎副治咳嗽和暖胃的药来。”
莺莺应声离开,百里邺恒又拿来软垫垫在她的后背,那般温柔细心,分明不见方才半分焦躁,好像怀墨染的消息,根本无法令他上心。
潇潇捏着一枚棋子,却迟迟不落,而是有几分担忧道:“恒,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毕竟是太子妃,那种风月场所......万一出了差错该怎生是好?”
百里邺恒捏紧拳头,面色阴沉,旋即“蹭”的起身,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因为她有些用处,我才懒得管她!”说罢,他拂袖而去,只留下潇潇一人独对棋盘。
潇潇秀眉轻蹙,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淡漠流光,面纱下,她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讥诮味道,却不知道这讥的是谁。
“哗!”潇潇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挥落,棋子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刚进门的莺莺见此情景,立时害怕的止住脚步,她望着潇潇,却好似看到一只正待捕食的野兽。
“还愣着作甚?把这些东西收了。”潇潇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莺莺,冷声吩咐道。
莺莺忙颔首,躬身走过去,她一点点将棋子收好,一双手却止不住的发抖,有一颗棋子落到潇潇的脚底下,莺莺顿了顿,似是在犹豫,潇潇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自然将她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遂待莺莺上前时,一只鞋子立时踩到了她的脚上。
莺莺吃痛,却不敢叫出声,生怕再惹恼了潇潇,头顶,一道阴冷带笑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不想呆在我的身边?”
莺莺周身抖如筛糠,忙俯首叩拜道:“莺莺不敢,莺莺不敢......”
“你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潇潇唇角噙笑,然脚下却在用力。
莺莺咬唇,承受着那被碾压的痛楚,却不敢吭一声。
“我知道你们都喜欢那个女人,呵呵,可惜你没良辰那个命,只能跟着我这个不受宠的主子,不过你也莫忘了,没有我,你的爹爹,你的弟弟,可都要一命呜呼了。”潇潇说罢,低低的笑起来,那笑声令莺莺瞬间如坠冰窖。
......
醉月楼门口,今日格外热闹,因为瓴月让人发出消息称,今夜有新的头牌登台表演,而且还是稀奇的卖艺不卖身,且在表演后,能陪她饮酒作诗之人还要她自己选择,众饿狼闻讯赶来,争先恐后要目睹新头牌的模样。不过,如果他们知道新头牌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恐怕要跌掉下巴了。
百里邺恒一直都走后门进醉月楼,今日却破天荒的走正门,当看到这么多男人等着醉月楼开张,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百里邺恒无声无息绕到后门,沉着脸来到正厅,看到瓴月正指挥众人装饰舞台,脸色又沉了几分。
“啊......”瓴月一回头,看到百里邺恒,立时七魂丢了三魄,心中苦不堪言,她讪笑着走上前,规矩行礼,“殿下,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百里邺恒斜着眼睛望着她,眼神冷漠而威严:“你真是越发听话了,任由她胡闹也不告知本王。”
瓴月立时作委屈状,恭谨道:“殿下,不是奴婢不听话,而是娘娘她一张嘴太能说,而且还带了两个厉害的小不点来,我这里......被盯得紧紧的,哪敢不听话。”
百里邺恒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转身便上了二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今天那头牌花魁,定是那不安分的女人。
依旧是那间厢房,不同的是,今日的房门口站了两个人,那两人身姿笔直,虽小小年纪却有一种锐利逼人的气质。他们看到百里邺恒,先是一愣,旋即恭谨行礼,百里邺恒拂了拂手,示意他们免礼,自己则推门走进了房间。
此时的怀墨染正在室内练剑,转身,便看到百里邺恒正黑着脸瞪着她,她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微微一愣,下一瞬,她便转身,一边用梳子漫不经心的梳着发,一边淡淡道:“你怎么会来?潇潇姑娘的身子好些了么?”
良辰这才发现百里邺恒,她忙躬身行礼,然后在怀墨染的示意下退出房间。
怀墨染转身,继续舞剑,似是没有看到百里邺恒此时那愠怒的神情。
“你可知道你是堂堂太子妃?”百里邺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怀墨染的手腕,怀墨染吃痛,手中长剑坠落在地,她凝眉愠怒道:“你还当我是太子妃?”
百里邺恒心中一震,旋即冷声道:“你这是在怪我?”
怀墨染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百里邺恒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难道是......你怪我冷落了你?”
怀墨染转过脸,满面讥诮道:“你在说笑么?呵呵,我只是还记着那一巴掌的仇,只是还厌恶看到这样的你!放手!”
百里邺恒缓缓放开手,脸上表情却柔和了几分,他一手抚上怀墨染的面颊,敛眉道:“还好没有留疤。”
怀墨染冷笑道:“当然没有留疤,不然的话,我要怎么做这个花魁啊?”
百里邺恒目光一冷,凝眉道:“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我自食其力而已,这你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