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霜看着这样的怀墨染,突然便觉得酸楚,多年都没有哭过的她,突然便觉得鼻尖泛酸,她突然下跪,坚定道:“庄主放心!”
冷傲微微敛眉,淡淡道:“墨染,你一定不能有事。”
怀墨染微微一笑,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乌发飞扬,她贝齿轻咬一抹碎发,眸中带了几分嗜血光芒,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等等。”冷傲突然开口道。
怀墨染缓缓转身,冷傲嘱咐欺霜道:“将庄主那件狐裘取出来。”
欺霜忙起身奔去房间,冷傲也扶了夜四起来,让一边的奔雷扶他进去。夜四显然受伤不是很重,只是此时他的眼睛涩涩的,满脸内疚,看得出来是极为自责的。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怀墨染,他缓缓转身,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欺霜拿了那件白狐大氅出来,她自觉的将大氅递给冷傲,冷傲来到怀墨染的身边,仔细为她披好大氅,柔声道:“天冷,你要多注意。还有......”他从腰间取出一只瓷瓶:“里面是毒粉。”
怀墨染捏着那瓷瓶,浅笑道:“山庄便拜托你了......”
“放心的去吧。”冷傲心中无声叹息,面上却依然没有露出多少忧伤,他知道,此时的怀墨染其实是害怕的,她需要他们给她勇气,那么,他便要好好隐藏自己的那份不安。
怀墨染又看了一眼众人,见夜四此时站在廊下,目光复杂歉疚的望着她,不由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夜四却读出了她的意思,一时间,他的眼中便涌出泪来,他缓缓跪下,目送怀墨染转身离去,竟哭的像个孩子。
怀墨染说:“我把良辰交给你了。”
或许,这个女子的“多”心,在别人看来有点jipo,然而对于自###被父母狠狠抛弃,最后亲手弑杀了他们而变得无情冷傲的夜四而言,别人的关心是那样的珍贵。
怀墨染趁着夜色,驾着一匹马飞快的往山下去了。这一路上有无数道暗影如厉鬼一般紧随她的身后,她知道,那是百里扶苏的人,这个男人,终于要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了么?她还想着演一场深情款款的戏码的,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醉月楼,今夜依旧有无数人在这里,沉醉不知归途,亦不知道这里早已经杀机重重。二楼最偏僻的那处房间内,着一身白袍的百里扶苏fēng_liú无限的斜倚在榻前,一双温润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此时被他绑在柱子上,满面惊恐的良辰。
突然听得一声嘶鸣,他把玩着骨扇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浅笑道:“还说你家主子不会在意你的死活,看,她来了!”
门外,怀墨染自白马上一跃而下,不待出来迎接的瓴月说话,她便面沉如水道:“百里扶苏在哪里?”
瓴月满面疑惑道:“姑娘您糊涂了?那......那五皇子不是已经......”
怀墨染一把推开她,疯了一般冲上二楼,她的横冲直撞惹恼了那些抱着温香软玉干着龌龊事儿的男人们,他们张嘴要怒骂,却在看清她的面容后,均呆呆的愣在那里。
怀墨染一个闪身,便已经拐进了二楼一条走道中,她快步往最后一间房间走去,旋即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百里扶苏正端着一杯茶盅,慢条斯理的品着,见她闯入,他盈盈一笑,竟打开那提了“春风笑”的骨扇,眼眸中满是戏谑:“娘子,你来啦。”
怀墨染微微一愣,却并不急着揭穿他的真面目,你不是想演戏么?好啊,我陪你!她走进房间,抬手将房门关上,旋即漫不经心的扫了此时冲她直摇头的瓴月,唇角噙了一抹妩媚笑意,她缓缓向前,淡淡道:“你这是要我被重紫山庄追杀么?”
百里扶苏似是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怀墨染还能淡然的和他玩这把戏,他不由来了兴致,笑眯眯道:“他们哪里敢杀你?恐怕宝贝你宝贝的紧吧,为了你险些将整个丞相府都给毁了呢。现如今,你在京城可谓名声大噪,为夫怕为夫再不找你,你便要把我给忘了?”
怀墨染来到他对面坐下,抬手执起茶壶,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盅品了一口,悠悠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们只是拿我做个名头而已,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百里邺恒。”
百里扶苏终于忍不住,挑了挑眉道:“娘子这话,好似你还在嫉恨百里邺恒,可是为夫怎么听说,你和百里邺恒之间恩爱无比,连那被他紧握藏娇的潇潇姑娘都被你给比了下去?”
怀墨染有些不悦的挑起眉头道:“你果然和那个狐狸精秋波暗度!”她狠狠的摔了茶盅,如一个被夫君背叛了的弃妇般银牙紧咬道:“那个女人处处与我作对,恨不能我死无葬生之地,她说的话你若信,哼,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百里扶苏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挤出一抹温润笑意,淡淡道:“娘子真的不喜欢我大哥?”
怀墨染面色郁郁,不愿开口。
百里扶苏却终于忍不住,呛声道:“不喜欢的话,你会千方百计为他争取利益?让父皇下那样的圣旨?不喜欢的话,你会千方百计将怀姚颂从丞相之位上挤下来?不喜欢的话,你会单枪匹马来这里,只因为我抓了他送你的丫鬟?”
说到最后,他隐隐有一种发怒的迹象,然而,他却依旧压下了怒气,只讥诮的望着怀墨染,想看看被人揭穿了的她,还是不是能继续演下去。
然跟了百里邺恒那么久,怀墨染学会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