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答应君弘维的条件也是逼不得已,不过这件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白画纱毫发无损,若将她掳去的真是土匪强盗,恐怕后果还真是不能预料。
“四王妃怎么也在这儿?”君泽德的眸光几乎连看也未看白画纱一眼,原本他对这个病殃殃的白四姐就没有什么好感,就算是娶她,其中也不过是含藏着不为人知的政治交易。
“听说白四姐平安无事,本妃特意过来看看。”百里月桐的口吻很平静,清冷的水眸冷睨向君泽德,淡淡道:“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们聊。”
见百里月桐要走,白画纱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似想开口说话,可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白贵妃和二皇子,她最终却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百里月桐似从女人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了什么,水眸凝向白画纱,意味深长的轻言道:“白四姐好好保重身子,过两天我再抽空来看你。”
白画纱颔首微笑点头,漂亮的水眸蒙上一层淡淡雾气:“嗯。四王妃下次记得抱上世子,也让我看看……”
从漫花宫出来,百里月桐拒绝了要送自己回去的丫鬟,自个儿手拎着八角宫灯,不疾不缓的按着原路返回。
大概是宫里大设酒宴的关系,多数丫鬟宫人都过去帮忙了,路上见不着半个人影,百里月桐幽幽地往前,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传来动静,眸底闪过一抹警觉,脚步也缓缓慢了下来,突然猛地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难道是她的感觉出了问题,百里月桐水眸划过一抹异色,缓缓回转过头,却差点惊得跳起来,不知何时,君泽德那张如妖孽的俊脸就在离她咫尺的距离,女人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与他之间拉开距离,秀眉轻蹙:“二皇子不是在漫花宫吗?”
“在漫花宫的是本王的真身,你看到的是本王的魂魄……”
男人语气平静无波,让人听不出半点戏谑之意,百里月桐清澈的水眸不禁将男人由上至下的打量一番,却在对视上男人那双诲暗如深的鹰眸时,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
见女人不吱声,男人岑冷的薄唇突然缓缓扬起,低沉道:“怎么?害怕了吗?”
“我有什么可怕的?不做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门,管你是人是鬼,让开——”
百里月桐清冷的水眸冷睨男人一眼,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前行。
却不料,男人高大的身躯只是轻轻一闪,下一秒便又将百里月桐的去路拦了下来,女人闪烁着不悦的水眸凝对上男人的脸,清冷出声:“二皇子还有什么话说吗??”
“本王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去见白画纱?”君泽德深邃的眼敛突然低垂,虽然话是对女人说的,可是从头至尾却未看她一眼。
百里月桐水眸亦闪过一抹复杂,淡淡应道:“我与白姑娘原本就是旧交,得知她平安无事,所以特意去探望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旧交?没想到你倒是挺大度的,和自己丈夫喜欢的女人也能做朋友!”君泽德磁性低沉的嗓音透着笑意,却让人更能感受到丝丝鄙夷。
听男人说到这儿,百里月桐也不禁有些恼了,就算对方的身份是二皇子又如何?对于他的种种,她才感到不耻,他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既然二皇子也知道我家四爷喜欢白四姐,那何不乘人之美,反正你也不喜欢白四姐,娶她进门也不过只是多糟蹋了一个女人罢了。”百里月桐冷冷出声,水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男人,她的话也让原本低垂眼敛的男人缓缓抬眸望来,深邃眸光迸射出凌厉冷冽锋芒,直直逼视向女人,镌刻的俊颜此时也多了几分戾气。
“什么叫糟蹋?本王难道还配不上她吗?”君泽德醇厚的嗓音更显低沉,紧握的拳头能让人感觉到努力压抑的情绪。
百里月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男人脸上的表情,直至男人自己摁捺不住的先出声了:“本王还能够遵守之前的婚约娶她过门,也算是她祖上积德……”
闻言,百里月桐似乎更能确定,眼前的二皇子确实并未将白画纱放在心上,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女人突然一脸正色的凝对着男人的眼睛,清冷道:“白画纱是个好姑娘,二皇子如果不喜欢她,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
“你的意思是……她跟着本王就是死路一条了?”男人狭长的鹰眸半眯成一条直线,缝隙间迸射出透着危险气息的锋芒。
“对牛弹琴!我们之间没有办法沟通……”百里月桐秀眉紧蹙,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知道男人并非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却偏偏要故意扭曲她的话。
再一次,女人绕过君泽德的身体,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身后没有听见动静,这一次男人应该没有追来。
等她再折返回来时酒宴已临近尾声,女人一眼便看见了醉意薰薰的男人,君煜麟今日心情不错,儿子的满月酒他也被众人灌了不少酒,此刻正和一群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们把酒言欢,谈笑风生。
百里月桐默默回到原位坐下,布离的哭声突然响起,嘹亮的嗓音着实惊到了所有人,程桂兰急急的将孩子抱着朝百里月桐走来,刚刚坐下的女人紧接着也起了身,回避众人进去喂奶,听闻男人微醉的磁性嗓音从身后传来:“本王早就说过了,布离这孩子嗓门大,留在宫里夜里恐怕会惊扰了大家,还是回去的好。”
“天色不早了,今夜还是就在宫里歇下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