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赫赫有名的杜记医馆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素白轻纱罗裙的纤盈身影,这名女子看上去有些特别,轻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灵动漂亮的晶莹水眸,眸光显得有些纠结,这个人便是百里月桐。
清早她随便扯了个理由甩掉了紫冰,一个人单独出门来到医馆,她曾听闻杜植的医术超群,对他的人品也是信赖得过的,所以再纠结很久后,她还是站在了这里,不过终还是以轻纱蒙面,不希望被人认出来。
都说现代医院里挂号排队是件痛苦的事儿,百里月桐却发现古代排队也不比现代轻松,如果有验孕棒的话,事情也就简单方便多了。
“下一位”门僮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总算轮到百里月桐了。
当她走进屏风后的诊室,杜植眸底闪过一抹淡淡异色,不过很便恢复了正常神态,虽说蒙着轻纱来看病的女子不多,不过这种事情也还是会时有发生。
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淡淡逸出“姑娘哪里不舒服”
百里月桐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捂向小腹干呕两声,继而将手腕递向大夫,她担心杜植会认出自己的声音,所以只能打手势,希望用肢体语言来表述。
杜植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幽暗,一言不发,指尖默默地探上女人的皓腕,一脸肃然的认真凝听着细微的脉博跳动,虽然从内心而言,他极其鄙视这种婚前不贞的女子,可是医者父母心,对于每一个上门来求医的人,不论身份高贵低贱,他都不能拒绝。
良久,男人的指尖从女人皓腕缓缓移开,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恭喜,姑娘有喜了”
如同晴天一道惊雷,百里月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馆的,脑子里乱轰轰的,失去处子之身的事实她都可以接受,可是未婚先孕她确实还没有半心理准备。
“砰”就在医馆拐角处,百里月桐懵懵的撞上了一堵肉墙,男人健硕的身体将她反弹,连连后退两步的同时,脸上的轻纱也随之而落,这时候她才渐渐过神来,抬眸对视上那堵人墙,清澈的水眸却在瞬间瞪得大。
“是你月桐郡主这大白天的戴着面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被人认出来吗”君煜麟先微微一怔,性感的薄唇紧接着勾起似笑非笑的冷嘲之意。
百里月桐冷瞪一眼男人,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竟然让他们遇上了,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四皇子现在好别招惹我,否则可别怪本郡主不给四皇子面子,因为我现在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女人后三个字明显透着怒气,君煜麟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诲暗深色,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何况只是一个御封的小小郡主,她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不过,男人却出乎意外的没有悖然大怒,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女人今日的异样,除了脸色苍白,刚才看见她第一眼时,便注意到她神情恍忽,一副全然不在状态的模样,这让他不禁加好奇,这女人不会是生病了吧
百里月桐不再多说什么,狠狠地瞪了男人后一眼,头也不的离去。
望着女人的背影,君煜麟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站在男人身后的云一实在忍不住说话了“爷,刚才那个真的是将军府的月桐郡主属下怎么看着觉得又像又又不像。”
君煜麟却没有心思听云一的话,他的眸光不禁凝向不远处黑色牌匾上杜记医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刚才那女人不会是从医馆里出来的吧
云一的眸光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当看见杜记医馆几个大字时,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他当然知道主子今天怎么会上这儿来,还不是全都为了那个白画纱姑娘,也不知主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白画纱姑娘和杜大夫走得很近,今日是特意来会杜植的。
医馆里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杜植,当看清楚来人时,杜植眸底闪过一抹惊愕之色,赶紧起身上前行礼“杜植给四皇子请安”
“免礼”君煜麟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幽暗森寒,冷冽的眸从男人脸上淡淡扫过,听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从喉底缓缓逸出“杜植,本王听说你经常出入白府,这事儿是否属实”
“这个确有此事,白家四小姐身子骨向来娇弱,以前是由家父看诊,但自从十年前家父入宫做御医后,往白家拿药跑腿的活儿就都由杜植来做了。一来是因为家父与白家交情匪浅,二来是白四小姐的病情家父比较熟悉,白伯父也不愿意再请其它大夫,所以日积月累下来,这活儿就从家父身上移交到了我这里。”
杜植一袭粗布白袍,却依然遮掩不住他温文儒雅的优雅气质,和君煜麟的高大威武相比,他就显得过于文质彬彬了。
杜植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君煜麟犀利敏锐的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唯恐错漏任何一丝微小细节,观察了好一会儿,醇厚低沉的嗓音才淡淡道“那你告诉本王,你真的仅仅只是拿白四小姐当病人看待吗”
“不”杜植坚定的答道,他这个字一出,明显感觉到君煜麟眸底的凌咧锋芒如同利刃般射来,如果利刃可以杀人的话,他恐怕早就死了。
“不论四皇子怎么想,杜植不想有所隐瞒欺骗,在杜植眼里,白四小姐不仅仅是病人,她就像是杜植的亲妹妹似的,从小看着她弱不禁风,杜植是打从心眼里疼惜她,只希望能够帮她调理好身子,让她早一嫁户好人家。”杜植接下来的话发自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