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福辽说罢,便欲从右手的袖子内取出暗藏的暗器,向徐庆赔罪认错。哪知徐庆似乎早就发现,一把按住了唐福辽的手,罕有地笑了起来,道:“看来唐兄许久前就投身于大哥麾下,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唐兄莫要介怀。”
唐福辽听了,感动不已,诺诺称是。
另一边,却说斡离不率大军随后,正往接应,忽遇得一队血迹斑斑,狼狈不已的残兵,连忙命人从其中唤来几个将士询问,一听才知鷷兽、舚兽兄弟两人皆死于徐庆手下,两部兵马几乎死绝。斡离不听话,叫苦连连,折损了如此多兵士,心痛之余,也是愧疚难当,其麾下也无决战一心,遂收兵而回。
数日后,徐庆听说李进还有韩青来到新州,连忙亲自率众将出城郭相迎。徐庆昔年与李进在大行山时,有数面之缘,但相交甚欢,兼之两人都是义气儿郎,许久未见,也是亲热。
叙礼罢,徐庆领入城内,早命人准备好宴席。半个时辰后,众人已然在席中喝起,期间李进与韩青屡次想要把邓云的书信交予,却都被徐庆阻止。酒过三巡后,徐庆略有几分醉意,脸色红润,望着李进问道:“我兄如今尚好?”
李进精神一震,难得徐庆终于张口来问,连忙恭答道:“主公此下已占得瀛、莫、涿三州,虽与金贼在燕京对峙,但金贼屡败,粮道被截,无需多久,我军便可攻克燕京。到时主公其势之大,在这燕云之地足可,以金贼、宋军分庭抗礼!若是徐公!”
忽然,徐庆一手抓住了李进,双眼愈发是红,吟声道:“昔年我与大哥、三弟、四弟于柳林结义,皇天后土当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遭奸臣所害,亡命天涯时,我却在新州此处安逸过日。如今大哥已然成势,为一方诸侯,我却去相投,实在心中有愧,无颜相见!!”
众人听了,无不赞徐庆义气。韩青、李进也劝说不住。这时,席上一人忽然笑道:“我听闻金贼因屡举战事,许多攻下的城池,都尚未稳固,便急欲出军,兼之不久前,细作来报,金贼又从各地城县,强夺百姓粮食,以充军中辎重,运往燕京。其中妫州本就是粮荒之地,被金贼这一抢掠,自是雪上加霜,听闻妫州官道一带,七、八里外横尸遍野,都是活活饿死,有些人还卖妻卖儿,只求一顿饱餐。倘若徐大人愿领一军,也不需要多,三千即可,加以震天雷,前往妫州,到时必能一呼百应,要破妫州自是不在话下。到时,徐大人再将新、妫两州一齐献以主公。那又若何?”
徐庆闻言,顿时双眼迸射出两道精光,精神大震,笑道:“哈哈哈哈~~!!唐兄此话正合我之心意!!若能取下妫州,再把新州一并交还,我于心也舒坦多了。”
李进、韩青一听,不由面色一变,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有了一致的想法,齐齐拱手拜道:“末将等愿效以死力!!徐公随意吩咐!!”
“哎!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如此客气。若是看得起徐某,叫我二郎就好。”徐庆一摆手,却是觉得‘徐公’这称呼见外。徐庆乃是邓云的结拜兄弟,而且为人义薄云天,礼待贤士,呼保义之名如今在整个燕云西北一带,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再有徐庆似乎也受了邓云的影响,待辽人也是一视同仁,绝无忌惮、猜忌之心,近年又把新州管理得如茶如火,因此许多流民溃兵都往新州来投,其中虽大多都是辽人,不过也有不少昔年因战败逃亡在燕云各地的宋人。
也正因如此,新州一年内人口增长近倍,徐庆皆以接纳,不但分配土地,还协助这些百姓溃兵从农入军。因此徐庆深受军民爱戴,不但是新州,只要是燕云西南一带的人,都称呼徐庆作‘二爷’。
“呵呵。我看日后我们兄弟就学城内军民都叫徐大人作二爷好了。”唐福辽灿然一笑,徐徐而道。韩青也常听这称呼,立马拱手作揖,称喊‘二爷’。李进也连忙跟着喊起。四周人也看得乐了,纷纷叫喊。徐庆拒绝不了,也只好接受了‘二爷’这称呼。
于是,徐庆依照唐福辽的计策,速在城中整备战事。韩青、李进、赵云等将皆往参战。
却说,妫州城此时正由一部神秘的组织给占领。传说这组织从春秋时代便一直存在,专门负责刺杀、探哨、收取情报。不过这个组织却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们以此来收取极高的回报,也就类似现代雇佣兵的类型。听说也曾经有过帝主下令剿灭这个组织,只不过这个组织实在太过神秘,而且里面的成员也极为忠心,无论受到如何残酷的严刑拷打,也绝不会透露出有关组织的情报。最后那帝主遭到疯狂的报复,死了三个王子,两个女儿。至此之后那个神秘的组织就消失了近百年之久。直到宋朝,这个组织被人称为‘赤凶’的名号。
这一夜,有着一个令人心惊胆寒的血色夜空,那以凶残勇悍闻名的金军,竟只被区区二百人剿灭了近数千人,当然也有不少金人被暴动造反的百姓杀死。百姓都恨透了金人,死去的金人无一能保得全尸,尽都是血肉模糊,妫州城内,城墙之上、各条街道巷口,随处都可见到金人的残肢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