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的眼睛是湿润了。
说好了不哭的,尤其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她还很坚强地站在晨光下,冲他的背影粲然一笑。
可短短一周的分别,却让她体会到了思之若狂的滋味。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澳洲的时候,没日没夜地想着他的日子。
倪子洋大步冲了过来,在阳阳面前两步的时候站立,怕撞到她,然后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上前将她圈在怀里。
没有帮她擦泪,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擦完,下一秒还会落下。
她就是这个样子,他喜欢她这个样子,不管开心还是激动,要及时地通过情绪表达出来。有他在,他允许她不必坚强地伪装,他努力地营造的,也就是最为简单纯粹的她。
简单的拥抱后,再也没有说别的甜言蜜语。
倪子洋微笑着揽着她的肩进屋,一家人全都聚在餐桌前美滋滋地吃着晚餐。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而阳阳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浓了,她的老公回家了。
晚餐后,倪子洋向他们讲述了在首都发生的事情。
得知木槿的手术很成功,大家心里都有些安慰。疼惜的目光落在一边玩耍的花花身上,这一刻,瞧着这张纯洁稚气的小脸,所有人的心都是善良的。
心知倪子洋夫妇分开一段时间,伊藤夫妇贴心地把三个孩子全都带走了,花花今晚也跟着夏轻轻一起睡,湛东在她们的房间打地铺,心甘情愿地守着她们。
有时候,躺在地上,湛东瞧着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心里总会忍不住想:如果他跟轻轻也有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倪子洋房里——
倪子洋先进了洗手间洗干净了,然后裹着浴巾出来,直接朝着阳阳走了过去。
阳阳手里抱着一盆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很适合她现在的口味,瞧着丈夫就这样诱惑地走来,她咽了咽口水:“干、干嘛?”
阳阳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或者也有其他人知道,但是她每每想起,还是会很害羞。那就是:倪子洋胸前的两粒朱砂,是嫩红色的。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没少看学校里的男孩子们打篮球,那时候她自己还参加过拉拉队,虽然是被孤丝他们硬拉着去的。但是,在挥汗如雨的篮球场上,男孩子们训练的时候,经常会脱掉上衣,光着上半身,只穿着宽大的篮球裤在场上跑来跑去。
阳阳一直以为,男人的朱砂,也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些一样,是深色的。
或者,可能是她见识少,所以才会觉得倪子洋的那里别样与众不同,也别样的好看。
羞红了小脸,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草莓被端走,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掀开。
倪子洋轻叹了一句:“我也想,不过还是要顾及着你的身子。咱们等宝宝出生了,再亲亲,好不好?”
之前她还住院保胎了呢,也就这段时间不怎么吐了,倪子洋真是不敢乱来。看着她酡红羞涩的模样,他心尖上痒痒的,下意识就觉得她可能想要了,于是很温柔地劝着。
谁知道,阳阳一听,当即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想了?!”
倪子洋扑哧一笑,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阳阳:“”
虽然没说话,可是那幽幽的小眼神,却不自觉地一个劲往他胸前瞥过去。
倪子洋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哭笑不得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色妞!”
还想辩解,可是阳阳已经被倪子洋小心翼翼地护进了洗手间里:“水放好了,再不洗就凉了,我帮你好好擦擦背,然后回床上再给你按按腰,这两天还腰疼吗?”
卧室一片空荡,男人温柔的唠叨从洗手间里陆续传出,女人倒是没了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羞。
月上云稍,星辰璀璨,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倪子洋一早就去了倪氏。
毕竟华阳有小野寺他们坐镇,可是倪光赫现在只是个空架子,倪子洋一周没回来,只怕倪光赫已经急疯了。
刚一进父亲的办公室,倪光赫就激动地拉过倪子洋的手:“子洋啊,你可回来了。”
倪子洋微微一笑,递给父亲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明白,工作上,父亲已经力不从心;生活上,母亲又远在首都,不能陪伴他的身边,他肯定会不习惯,只怕晚上也会睡不好;亲情上,大儿媳妇又得了胃癌,生死未卜。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忽然经历了这么多,好像时光一下子飞走了十多年,倪光赫这几年,还真是老的特别快。
倪子洋是心疼的,却不怎么习惯将甜言蜜语与父亲说在耳边听。
他们都是男人,男人之间的表达方式不需要太细腻迂回,只要敢作敢当,直截了当地为对方付出便可。
解决了一个上午的公务,倪子洋真是分身乏术。
倪光赫打电话叫人送上蓝山,给倪子洋解乏,又在他端起咖啡小啄一口的时候,小心翼翼道:“你上次走的时候,报警说看见你舅妈了,后来警方在机场找到了她的机票信息。”
倪子洋闻言一愣,抬起清隽的眸子看着倪光赫:“然后呢?”
他关心的,是夏清枫那个畜生有没有被顺藤摸瓜地查出来。
想起上次夏清璃因为夏清枫还做了他的dna,倪子洋直觉就知道夏清枫不会就此罢手的,夏清枫那种冥顽不灵的性格摆在那里,甚至都想到了要利用孤氏兄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