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傅瑶及时冷静下来了,她爹是万万不能进去的,外面好多事情还需要他去打点。而且她爹如果进去的话,那不管是自己还是傅谦,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傅权泽也冷静下来了,女儿说的对,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是赶快查明这件事。他收敛了神色,转身吩咐掌柜的去拿了二十两银子过来,也是悄悄塞到那领头的人手上,笑着道:“官爷,给兄弟们去打点酒喝,还有喝茶的钱,我明天会再送过去的。”
“好说好说,”那领头的见他这么大方,语气又好了不少,“放心,也就是带少爷回去问问话,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他吃苦的。”
傅权泽连连拱手,“谢谢官爷了。”
傅瑶心里很难过,她爹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从来都是优雅从容的,何时这样卑躬屈膝过。可是自从被皇帝下了大牢开始,好多时候,为了他们这些儿女,他常常要讨好那些仗势欺人的人。
皇帝,世家,水家。
傅瑶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恨这些人。
随着傅谦被带走,傅瑶心底的仇恨慢慢沉淀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整件事情。
没有去理外面看热闹的人的指指点点,傅瑶吩咐掌柜的直接把酒楼的门关了。他们酒楼已经被勒令停业了,也没必要开着了。
“把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跟我说说,不管大小,全部说清楚……”将相关人等都叫到后院,傅权泽道。他也恢复了冷静。
于是,掌柜的连同小伙计一起,将那几个人来到酒楼开始的事情一点点说了出来,包括后来带那人去医馆的事情都说了。
“等等,”傅瑶一直认真的听着,突然打断小伙计的话,“你说那人去医馆的路上还是活着的?”
小伙计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我还看见他睁眼了,抬着他的人还跟他说了几句话,虽然很小声,但我确信他是活着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傅瑶问。
“去了医馆后死的。”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地方遗漏的?”傅瑶总觉得哪里有古怪。怎么去的时候还有呼吸,到了就死了。
小伙计垂头想了很久,才道:“当时他们好像很堤防我们,没让我们靠太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傅瑶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了另一个小伙计,刚才就是他们俩跟去看着的。
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人看到的会有所不同,理解的也会不同,所以傅瑶要他们每个人都将自己知道的说一遍。
小伙计接触到傅瑶的眼神,立刻将自己见到的都说了一遍,基本上都一样。
“去了医馆之后死的,我当时还很纳闷呢!明明看到那人还吃了东西的,怎么转眼就死了。”
傅瑶眼睛定住,抓住了小伙计话里的关键字,“等等,你说什么吃了东西?他在路上吃东西了?”
小伙计又仔细的想了想才点头,“是吃了东西的,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过来了几个人,将抬着的那人围严实了,我担心他们搞鬼。蹲下身来从下面的缝隙处看到有人往他嘴里喂东西了,之后就听到那人发出了很难受的声音,但是他们好像生怕我们听到似的一直隔绝我们,之后就到了医馆,大夫诊完脉后就说那人已经死了。”
先前的那个小伙计也点头,“我也听到那人有发出很痛苦的声音。”
傅瑶垂眸,现在就是要搞清楚那人到底吃了什么了。
“你有没有看清楚喂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傅瑶问那个小伙计。
小伙计摇摇头,“就看到白白的,他们都挡的严严实实,别的就没看到了。”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吃了就让人立刻毙命,如果是药材的话我相信,可是大夫和仵作都说了那人是食物中毒死的啊!”傅权泽也百思不得其解。
傅瑶却突然想起了某样东西,或者是某件事。
年后水婉琳曾经跟她讲了府中小妾莫名其妙的死了,当时她就猜测是吃了河豚。这次的手法又是这么熟悉,而且最主要的又是跟水家沾边。让傅瑶不得不往那边想了。
“掌柜的,你带上咱们酒楼里的人出去,分开去各个菜场询问,看谁卖过这种东西?”傅瑶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河豚的模样,之后又依样多画了几张。再次嘱咐他们,“一定要问仔细了,这是一种海鱼,浑身长满了刺,一碰它就会全身涨起来,像个球。如果问到有人卖过这种东西,要记住他的地址,我会亲自去看看的。”
虽然不知道傅瑶为什么让他们去菜场找这个东西,掌柜的还是带领手下的人立刻分散出去找了。
“五娘,你是不是怀疑那人是吃了这种鱼才死的?”一直没说话的傅权泽问。
傅瑶点点头,“阿爹,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鱼是海里的一种鱼类,鱼肉鲜美,但是身有剧毒,这种鱼宰杀很严格,稍不注意吃了的话就会立刻中毒而死。过年的时候水婉琳曾经过来跟我讲了她们家的一些事情。水老二有个小妾据说就是吃了一种鱼之后立即就死了,当时我猜就是这河豚。现在,在咱们酒楼吃饭的这人的死法,我觉得跟那个小妾的死法很像,这才想让掌柜的他们去菜场找找看的。目前来说,知道河豚有剧毒的人很少,购买的人更少了。所以,只要找到这卖河豚的人,肯定能找到买家。”
傅权泽点点头,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这样吧!你在家里等消息,上次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