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同为奸细,都在他国的土地上,各自谨慎各自为营,但他们一旦起矛盾,得利的就是大魏。
“看不见我,会让你舒坦些是么”兜帽把她的脸遮住大半,她说话时,元极只能看得到她的嘴在动,红红的,知其滋味。
顿了顿,秦栀又把兜帽往下拽了拽,这彻底把她的脸遮住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这样很有必要。”
无言,却又觉得好笑,元极看着她,薄唇缓缓弯起。
队伍朝着祖祠行进,很的,外面喧嚣的声音不见了,又到了禁区,那么就说明队伍抵达了祖祠。
汉白玉的长阶绵延至半山,皇家祖祠就在此处。朝中有盛事,无不来祖祠祭奠,尤其皇帝大婚,是要在祖祠举行。大魏之于祖宗,那是异于别族的敬畏。
马车再不能前行,随后便缓缓停下了,秦栀也在同时将兜帽摘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的形象保持在好。
整理完毕,她蓦地转眼看向元极,他也正在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就像扫描的机器似得,好似把她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通透。
收视线,秦栀不再看他,元极也在同时起身,然后步履从容的走出马车。
秦栀随后,出得马车站直身体,抬眼看到的便是半山之上那宏伟的祖祠,肃穆且宏大,哪是寻常人家的宗祠可比较的。
半山之上,还有一口大钟,在这山下看着都特别大,可想到了近前是什么模样。
皇家祖祠果然不同凡响,秦栀也不由得赞叹这个时代的鬼斧神工,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顺着下车凳走下来,乔姬也站到了她身后。尽管一路跟着马车走过来,不过她看起来依旧轻松自在。
山下都是禁卫军,有序的队列,还有诸多来观礼恭贺的朝臣,有的是冲着元极来的,但大部分都是冲着汪大川的面子。
元极出现,自是引得诸多人往这边看,有不少蠢蠢欲动,想过来套近乎的。可是,又很明显,他们畏惧于元极的冷漠。
元极掌管天机甲,其实知道的人不多,他到底在做什么,风言风语倒是不少,但大都猜测应该与天机甲有关。具体担当哪个职位,猜到的却是少。
天机甲内部构成是个秘密,除却元卫,鲜少有人窥得真相。
眼下,元烁就在那长阶下,一身红衣,意气风发。
就在这时,另一个队伍出现了,汪大川身着盔甲,器宇不凡。
他身后也是一辆马车,装喜色,显然另一位主角就在其中。
大魏对于订婚礼极其重视,普通百姓尚可敷衍,但皇家可容不得半马虎。
马车缓缓地到了眼前,然后便停下了。有嬷嬷将车凳摆好,下一刻,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一身红裙,头戴金冠,倒是与秦栀那时所穿的差不多。
汪蓓蓓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随着嬷嬷的指引,便朝着元烁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到一处时,半山上蓦地响起了撞钟的声音,幽长绵延,在山中响很久才缓缓归于平静。但第一声钟平息后,第二声就响起来了,震荡着所有人的耳朵。
元烁和汪蓓蓓开始往半山的祖祠走,后面随行了二十几个公公和嬷嬷,之后便是甲字卫以及汪府的护卫。
之后,元极与汪大川也开始顺着台阶往上走,而其他的人,则都站在这下面。
秦栀歪头看着,却也了然,元极是元烁的兄长,汪大川是汪蓓蓓的父亲,两家的长辈也要随着上去做见证。
观礼的诸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能听得到他们说话时的嗡嗡声,秦栀看着元烁的身影,不由得弯起唇角,今天他看起来还真像个成年男人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秦栀的视线落下几分,便落在了元极的身上。
他如此的挺拔,和他走在一起,汪大川那原本不屈的身姿都显得几分佝偻了。
墨发在初起的阳光下泛着光,他真的是从头到脚都漂亮。
这会儿远远地瞧着,还真是人模人样。估计谁也想不到,他耍起流氓来,像是练过一样,让人拿他一办法都没有。
“姚相。”蓦地,旁边传来他人小声打招呼的声音,秦栀收视线,随后转头看过去,一身月白的姚清和出现在视线当中,就在她不远处。
姚清和与那跟他寒暄的朝臣说了一句,随后便缓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姚相。”看他温文尔雅春风化雨的模样,秦栀倒是不由得想起那晚他掉进水潭里的样子,和他现在还真是天差地别。那么一个小水潭,他死活爬不出去,想想也是好笑。
“秦姑娘。”垂眸看着她,姚清和面露笑意,可与春风争光辉。
“姚相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观礼,我代元烁先谢过姚相了。”他显然刚刚赶到,毕竟秦栀下车时看了一圈,可没看见他的身影。
“为何是代元二爷,而不是元世子”姚清和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是何道理。
秦栀看着他,蓦地抬手将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这样远处的人也就看不清她的脸了。
“姚相这话可有与我变友为敌的意思,试问我应该不曾做过搅了姚相兴致的事情。”秦栀的面色依旧平静,但很明显,她不是很高兴。
姚清和摇摇头,“秦姑娘恕罪,本相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帝都城外那一晚,元世子脸上的巴掌印儿从何而来。”说着,他面上也升起一股好奇来,却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