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榨油的作坊又开始干活了,那榨油的声响和着工人的吆喝声,做他们的邻居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受伤的人反倒是睡得挺深的,看他那样子,秦栀严重怀疑他昨晚可能没睡觉。
但如果他昨晚真的没睡觉的话细思极恐,这厮不会对她做了变态的事情吧
瞄了一眼床上的人,秦栀认真的研究了一下他的脸色,确认这厮不是在装睡。
收视线,秦栀继续手上的工作,她正在画画。
这次画的是人,是阿澈。
尽管当时乔姬和王府的护卫等人见到了阿澈,但语言的描述总归是匮乏的,人们根据描述来想象一个人长什么模样,想出来的形象定然是千差万别。
所以,好的法子就是画出来。
很,阿澈的全身像就出来了,满身华丽,靴子上镶着硕大的珍珠,满身暴发户的气质。
但,那双眼睛却渗着诡计多端,单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举着那画像看了一会儿,秦栀不由得想起那天的事儿来。
公冶峥不在,秦栀不认为这只是阿澈的计划,兴许,这个计划,公冶峥也有参与。
借此机会除掉元极,那绝对是他们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好事。或许当初抓她的时候,公冶峥抱着的就是赌一赌的心态,赌元极会不会为了救她而冒险前往西棠。
元极出现,他们便按照计划行事,离开大月宫,让元极以为有机可乘。同时引得神庆出击,让他们俩玉石俱焚。
还真是够歹毒的,秦栀也认为,依据公冶峥的脑子,他绝对计划的出来。
阿澈的确是阴毒无比,但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可能完全都避过公冶峥的眼睛
但,关于一公冶峥应该是意外的,就是没想到那天她也会进入桃花林想出去。她和元极半路相遇,也免去了他深入大月宫,就节省了许多的时间。
想想公冶峥那笑起来像个白痴似得样子,秦栀缓缓地摇了摇头,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他决定计划这件事的时候,也确认了她和他终究会成为敌人。
再次相见,腥风血雨是免不了了。即便他仍旧能够笑嘻嘻的,当做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但她不同。因为她而死了那么多人,此事如果要算的话,公冶峥也得摊上一份儿。
将手里的画像放下,秦栀又看向床上的人,睡得真是沉。不过,深度的睡眠的确能够让人恢复体力,这也是好事吧。
瞧着元极安睡的样子,秦栀不由的撇了撇嘴,随后抽出另一张纸,再次开始画画。
不时的看一眼元极,秦栀手上不停,纸上,渐渐地浮出了另一个元极。
用炭笔描着,秦栀也不由得笑,许久没对着人画画了,这怎么画出来的元极特别像哈士奇呢
落下后一笔,秦栀俯身观察了一下,随后头,怎么看都像哈士奇,她画工下降了。
在旁边,写上哈士奇三个字,又画了一个箭头瞄准了元极的脸,成功。
无声的笑,秦栀随后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隔壁油坊的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在这儿都能闻到刚出来的油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这个时代,榨油的手艺还是比较原生态的,但这气味儿却是别具一格的香,真好闻。
泡了一壶清茶,秦栀端着茶壶从厨房走出来,慢悠悠的到了房间。
本以为那个人还在睡,哪想进来便瞧见他坐在床边,手上拿着她刚刚画的画。
“醒了,渴不渴”倒了一杯桌子上的清水,然后走到床边送到他面前。
元极单手接过,一边将手里的画转过去面对她,“哈士奇是什么”
看向他手里的画,正是她刚刚画的他。
秦栀耸了耸肩,“夸你长得好看。”
微微歪头看着她,元极并不相信,“定然是骂人之语,有多脏”没那么脏的话,他也就原谅她了。
无语,“这不是脏话,哈士奇呢,是一种狗。长得很帅,就是有二。”把画夺来,这厮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她的确是不会夸他。
喝了一口水,元极手上一动,手里的水杯就精准的划过半空又落在了窗边的桌子上。
秦栀卷画的动作一顿,头看了一眼那杯子,又转头看向元极,“只是睡了一觉,你就完全好了”
没答她,元极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施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身体翻转,秦栀被轻易的甩在了床上,而那个人则返身压了上来。
睁大眼睛盯着他,秦栀随后便紧皱起眉头,面有厉色,“元极,你别太过分了。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我这两日才当牛做马。对于你所说之事,我还没想好呢,你不准乱来。”他一这样,秦栀真的有些害怕,论力气,她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过他的。
“你骂我是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你自己是不是在乱来胆子太大了,知道我不会惩罚你,便开始公然辱骂我。想把我变成你的同类么狗子。”捏住她的一侧脸颊,元极一边低声斥责,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
脸颊被捏,秦栀也不由得眯起眼睛,虽是不疼,可是却让她很不自在。
“成,我向你道歉。你把手松开,然后下去。你这样属于占便宜,我很不喜欢。还有,你不要这样突然攻击我,我没有任何防备,很慌张。以后,你好提前问问我的意见。”当然了,她肯定会拒绝。
看她在那儿眼睛盯着一处噼里啪啦的的样子,元极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