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们这才如梦初醒,折腾了这么久,肚子也的确饿了,更何况,还有蔷薇山庄的免费服务卡可以领,嘉宾们自然是笑着答应。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现实,并不因为原本是主人的许翰阳突然被抓而感到膈应,反倒是想聚堆扎在一起,把刚才的情景好好议论议论。
但是大家对莫奕豪办事的手段是敬佩得不得了,做事可谓是考虑周翔,又滴水不漏。
单就从莫奕豪早就知道这顿晚宴吃不成,在楼上预定了晚餐这件事来看,大家就知道,莫奕豪,是个既危险又厉害的人物,能巴结上他,对自己也是好事一件。
众人照样吃的乐呵,哪里还管许翰阳有没有冤屈,都说许翰阳是活该,坏事做尽,得了报应。
“少爷,这个女人怎么办?”莫名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许燕然。
莫奕豪冷眸眯了眯,像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而这脚下的女人,只是一介触犯天颜的刁民。
好在许燕然没有伤害到舒可馨,要不然,他一定会对许燕然做出残忍的事情来。
“先留她一命,扔到外头,任她自生自灭。兴许,许翰阳会为了她,而愿意把当年的真相全都招供出来。”
“知道了,少爷。”
两个人拎起许燕然,把她拖出了门外。
“许燕然,我从来就不欠你的!要不是你那晚故意拉着我喝酒,拖延时间,我也不会晚到了一步······”
莫奕豪望着已是空荡荡的大门口,陷入短暂的回忆。
三年半前的那个夜晚,他突然接到许燕然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在蔷薇山庄附近游玩时,不心扭到了脚,希望能到他的篱园休息一下。
他当时心里是不愿意的,因为他要去老宅向父母道晚安。虽然他搬到了篱园,但是以往向父母问安的良好习惯他还是保持着。
但是经不住许燕然的苦苦哀求,他也就同意了,心想着,晚一点再去看望父母。
他只让许燕然在庭院里休息,他不想舒可馨还没有踏足的屋子,让别的女人先踏足了。
许燕然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从包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红酒,说是,酒能解一切痛,邀请莫奕豪和她一起共饮。
莫奕豪想早早地打发了她,也就与她喝了起来。
两个人直到快要干光了一瓶酒,他忽然接到了田伯打来的电话,才知道老宅出事了。
他急忙出门,许燕然拉住他,说要和他一起回老宅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
心烦意乱的他,来不及想其他的,一颗心全在老宅那,也就默许了。
上车前,许燕然摔倒在地,说那只扭伤的脚很痛,让他扶她一把。
他当时急得一把抱起她,就将她往车里塞,然后加快油门奔回莫宅。
到了巷子口,他就见到老宅方向火光冲天。
待到老宅门口,消防员正在灭火,烟雾,余火,还有随时坍塌的建筑,令人看上去震惊胆寒。
他冲进院子,欲要冲进已是火海的宅子里,却看见,几名消防员抬着两个担架从楼上快速下来,然后在池水边,将担架放下。
他害怕地驻足在院子里,双眼一动不动地盯在担架上,下意识地不断摇头。
可是老天不放过他,他听到家里的佣人们都痛哭出声,然后,一边喊着老爷夫人,一边在担架前跪了下来。
田伯跪倒在他的面前,哭道:“少爷,老爷夫人他们,都仙去了······”
顿时,一阵天崩地裂,他整个人都在摇晃。
“少爷,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莫家,需要你啊······”
田伯的哀求和哭声,让他身形不稳的身子重新立住。
他移动着虚浮的脚步,木讷地来到担架前。
佣人们都纷纷跪倒一旁,让出一条路,哭声仍然一片。
他空洞的双眼看向担架,那已是焦黑的尸体,让他不愿承认,那是他美丽温柔的母亲。
母亲的一头长发,早已烧焦,衣裳也是支离破碎。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地盖在母亲身上,嘴里喃喃道:“妈,晚上凉······”
“少爷,您不要这样,夫人她已经去了······”田伯拉着他的胳膊,怕他走火入魔,想要唤醒他。
他想说,他心里清醒的很,他只是想,母亲是真的怕冷,儿子给她盖件衣裳,她一定会很开心。
对,他的母亲,一直就是容易满足的人。
他仿佛看见母亲在对他笑,于是,他也笑了。
半晌,他再偏头看向另一个担架。
与母亲一样,父亲的身体已是面目全非,但是他仍然能看出来,父亲和母亲一样,都很安详。
一点金色的闪光晃了他的眼。仔细一看,父亲的指尖竟然死死攥着一只金笔。
因为是纯金打造,所以这支笔幸免于难。
他当时脑子都是混乱的,没有去考虑其他,只把金笔心地从父亲手指里拿出,放进自己的口袋。
那晚,当父母被救护车带走后,他才渐渐清醒了几分。
脑海里有什么划过,他猛地看向舒家,一把抓住一个人问道:“舒家有没有被连累起火?”
当知道舒家除了伸出围墙的那几棵大树被烧毁外,其他都安然无恙,他稍稍放了些心,也才想起,舒可馨已经不在舒家。
她,读书去了,已经走了两个星期。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往余火未消的主宅里冲去。
众人吓坏了,以为少爷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