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疯了么······不,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绝对不可以!”江福生从座位上弹起,对舒明泰咬牙道。
舒明泰冷笑一声,“大哥,大公子,你不是要我的答复吗?你也说了,这个家,我只听老爷子的,那么,只要老爷子告诉我,玉泰窑厂的股权全都归你,那么,我就带着玉儿回到舒家村,从此再也不进江家的大门!”
“这,简直是胡闹嘛!”长辈们摇头,表示不理解。
一直没有发言的江禄生,神情复杂地看向舒明泰,“妹夫,你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
江福生则是一甩袖子,脸色铁青道:“我根本不信鬼神之说!”
面对大家的质疑,舒明泰淡然如风,视线忽然转向正在默经的孟氏。
“岳母大人应该是相信的!大哥把每日里潜心礼佛的岳母大人请到这大堂之上,此刻却当着岳母大人的面说这些,不怕是在亵渎神灵吗?”
孟氏微动的唇停止了默经,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女婿,眼里划过一丝惊讶。片刻后,她重新闭上双目,开始了新一轮的诵经。
只是这回,她诵经的声音似乎比之前大了些。
被舒明泰反将一军,江福生唇角抽了抽,“你既然非要如此,我也只能陪你胡闹一场。但是我有言在先,如果明晚你请不来老爷子的魂魄,那就说明老爷子不想见你,就代表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必须在股权转让书上签上字!”
舒明泰坚定地道:“当然,大丈夫一诺,重于泰山!就怕,大哥你到时候食言!”
说完,他拿起座椅上的公文包,迈着矫健的步子离去,只留下面色各异的众人,风中凌乱。
江财生望着舒明泰离去的背影,颇为担忧对江福生道:“大哥,你说,这舒明泰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江福生也盯着舒明泰,嘴角噙着一丝嘲讽,“就算他买通巫灵假扮老爷子,无非就是说老爷子将玉泰窑厂的股份是给他的,反正咱们到时候戳穿他的把戏,把所谓的巫灵打的现出原形,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只是看他这个样子,好像一点儿都不怕似的······”
“他那是故弄玄虚,假装强硬,过了明晚,他就再也不能蹦跶!”
江福生眼里露出势在必得的亮光······
第二日,将近夜里十二点,除却孟氏没到场之外,原班人马再次步进大厅,当然,也包括刘管家。
里面烛火摇曳,垂下的帷幔影影绰绰,给古老的大厅添了几许阴森与神秘。
当中央,一席蒲团上,盘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道服的老者。
大家在座位上依次坐好,孟氏虽然没有到场,但是,舒明泰身边多了一个江曼玉。
钟声敲过十二点,大厅里越发肃穆。
忽然一阵铃声响过众人耳际,只见老道一手摇晃着铃铛,一手甩动着拂尘,嘴里念念有词,在众人之间穿梭行走。
不一会儿,铃声止,老道手里的拂尘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乾坤宝剑,刺向供奉牌位的灵桌前。
挑起一叠冥纸,在烛火上点燃后,老道挥舞着宝剑在大厅转了三圈。
众人被老道弄得一惊一乍,随着老道越来越快的脚步,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番仪式后,老道重新盘坐在了蒲团上。
他正要开口默念,忽听一道嗤笑传来。
“阿泰,你请了哪里的舞蹈演员,大半夜跑咱家来闹腾?”
舒明泰沉着脸看向对面的江财生,“三哥,巫灵正在招魂,你最好是不要打断,否则,一会儿神灵怪罪,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江财生再次嗤笑一声,“活了这么大,我还没见过神灵长啥样,今晚就让你这所谓的巫灵给我招一个神灵,让我开开眼!”
长辈们默不作声,他们虽然觉得今晚的举动有些荒唐,但并不喜欢江财生此刻的态度。毕竟古话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多多少少会忌讳些。
江财生却是满不在乎,继续轻蔑地道:“穿一身道服,会摆弄两下就是巫灵了?我明天还穿上黄袍说是玉皇大帝呢,你是不是要给我跪一个?”
舒明泰冷着脸,不愿再与对方辩驳,选择缄默。
江财生见自己占了上风,多少挽回了昨日失去的一些颜面,哪肯放过舒明泰。
正当他还要口出狂言咄咄逼人时,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道厉声。
“三毛呐,给老子住口!”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是熟悉不已,把兄弟三人震的一惊。
他们循声望去,见说话的竟然是道士,更是吃惊不已。
道士此刻闭目端坐,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句句心惊。
“从小就妄想做天王老子,你要是天王老子,那你老子我又是谁!”
一句话,让大家惊悚异常,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江财生强制镇定,双腿抖嗦着站起来,指着老道士,“你,你你你······你是······”
老道士忽然双眸一睁,瞪着大大的眼珠,定定地盯着他。
江财生大叫一声,跌坐在地,双手胡乱挥舞。“爹——爹——毛呐知错了,毛呐胆小,别过来,毛呐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个眼神,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当年,他父亲被人从江水里打捞上岸,眼睛就是这样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大家也是被眼前情景惊的一身冷汗。实在是,无论是声音,还是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