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你是说她……”
失魂落魄的天秀愣了愣。
他早就有千万种对琼妃喜欢白绾离的猜测,但无非是白绾离飒爽英姿;白绾离高超法术;白绾离正义勇敢;白绾离知书达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
天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琼妃对白绾离的喜欢,竟然出于孝顺。
“小姐知道琼当家喜欢绾离道长,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她才一直追他。”
花花说出实情。
天秀想起之前与琼妃的种种不期而遇,茶壶盖、朝花夜水、调查毒奴、当铺寻白绾离……
一切都是为了爷爷。
他懊悔到现在才醒悟,一把将叉腰教训、挡在门槛前的花花抱开,冲进了琼府。
门口的下人见他横冲直撞、衣履不整,准备擒他,花花却道:
“算了。”
……
琼妃蹲坐在大理石砌成的阶梯上,整个脸扣押在膝盖上,身子颤抖。
天秀就蹲在琼妃的旁边,她却因为一直埋头啜泣,而没有感知。
无暇的侧颊,爱穿的红霓裳,窈窕的身材,天秀这样子静静的端详,她真的好迷人。
可是那悲怆的啜泣声,实在惹的天秀心慌如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怎么那么傻啊?”
琼妃抬起头,双眼凄凄:
“傻不傻,也不用你这个街痞流氓来告诉我。像你这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感受的小人,怎么会明白我跟爷爷之间的感情?”
深藏的情感就像是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琼妃继续宣泄:
“只要是爷爷一句话,嫁猪、嫁狗、嫁蜘蛛、嫁蜈蚣、嫁蛤蟆、嫁蟑螂,我都愿意。哼!”
琼妃说完就踹开天秀,径自走了。
天秀被滚下了两层石阶,万幸没有伤筋动骨。他踉跄起身,发现信知镜掉落在地,捡起后转了转镜盘:
“都是你惹的祸!”
……
当铺。
天秀正在捏泥巴,这是他又一次破例盗版,却和上一次的情形似曾相识。
只是对面的座位,再没有一个只剩xiè_yī的女子,拖了一个下巴,靠在桌案上,恍恍惚惚的说:
“喂,其实你不讨人厌的时候,好像还挺讨人喜欢的。”
……
琼府。
水壶里面的水涓涓流出,浇湿了盆栽的土壤。琼妃草的长势很好,琼永的身子却越来越不好了。
琼妃料理好“同名草”,就又坐回了琼永的床沿,给他摇着蒲扇,时而用手帕擦拭他的额角。
琼永整日基本都在酣睡抑或昏睡,琼妃真怕他就这样子睡过去了,所以常伴他侧。
“小姐,朝花露茶已经泡好了。”
花花端了盘子,笑容可掬,正准备沏茶。
琼妃却道:
“花花,我来就好。朝花露茶的沏法有讲究,不能向寻常茶水一样倾泻,要先晃一晃,然后沿杯沿……”
琼妃一边指导,一边演示。
她掀开茶壶盖,突然攥了攥拳头:
“可恶!”
“小姐,怎么了?”
花花不明所以,见琼妃愤怒的眼神一直盯在茶壶盖上,好奇一睹:
“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