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几日,张扬在这几天里将练功的口诀姿势都记熟了,外面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发生的迹象。
张扬有些奇怪,按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朝廷应该会有一些举动才是,如城门封锁对人口的盘查,兵部的调动等等,不过想到自己如今指只是一个小百姓,有些自嘲,就算有什么异动自己又能帮到什么忙?
这几天一直也没人来骚扰自己二人,张扬的心稍稍放下,决定带着绿蕊回家。毕竟小姑娘失踪了这么久,家人该着急了,也应报声平安了。
雇了辆马车,万年县离长安城比不十分遥远,大半天的功夫就可以到了。他们并不赶时间,张扬特意让车夫缓缓前行,不只是因为可以慢慢观赏两边的景色,还因为大唐的道路。
虽说唐朝很注重交通道路的修建,道路修的宽而平,比起前朝好的太多。然而,每个时代都有它的局限性,在这里没有沥青水泥,修不出那种平坦的康庄大道!
即使石头铺的再严密,泥土忤的再瓷实,也终有些小坎坷,在没有弹簧可以减震的情况下,坐一回马车能把人的骨头颠散架,这也是一般人马车里被褥毛皮成堆铺垫的原因,不这样做没法承受坐车之苦!
张扬自从坐过一次马车之后,就感叹古代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没有个铁臀功还真享受不了这种福气。
从此之后,只要是没必要,宁愿双脚走路也不坐这种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马车的,不是坑爹,而是坑人啊!
不过现在又绿蕊在身边,自己也不好让人家一女子陪自己走路,只有让车速减慢再减慢,身下垫着厚厚的棉垫才没感觉那么恶心。
绿蕊有些鄙夷张扬的做派,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没有必要那么快!什么路上的风景多好,一边赶路一边欣赏风景陶冶情操生活多么美妙!
一切都是借口!
绿蕊表示自己只看到光秃秃的一片,没有绿唱蝴蝶忙,马蹄走过,路上灰扑扑的,什么也快不清楚。绿蕊嘟着嘴巴,瞥过张扬身下厚厚的坐垫,嘴角一阵抽搐。
无视绿蕊的表情,张扬很淡定,脸上丝毫不显,内里却狂吐槽,尼玛,这个身子太差劲了,比人家小姑娘都娇嫩,哥的英武形象全毁了,太跌份了!
于是将头身外,假装看风景,风吹过,很冷,现在还是正月里,冬天还在坚守,春天还没来到,缩回头,张扬盘腿而坐,闭上双眼,念经打坐!身为和尚就要有这种敬业精神,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钻研佛法。自己的努力别人都能看到!
清晨上路,晌午过后,走过一路山水,颠簸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万年县的影子。
绿蕊的家在万年县赵家村,这是一个小村子,只有二十几户一百多人口,绿蕊的爹爹赵老汉是全村的名人,在整个村里很有威望,他是赵家村村学里的先生,教导全村孩子的启蒙课程,绿蕊在他的影响下,也颇认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
这时候还不是明清时代,女尊女戒还没有大张旗鼓的残害人们的思想,并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大唐,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读书人一般都会受到人们的尊重。
因此,人们也乐于跟绿蕊家来往,平时碰上了,多少会说上几句闲话,扯两句家常。而今天,绿蕊回到了村子,却并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仿佛她就是洪水猛兽、是瘟疫,看之即伤,触之即死,只是隔得远远的指点着他们二人。
绿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得苍白,脚步有些不稳,向着自家的方向跑去。
张扬紧随其后,这种现象明显不正常,还是到绿蕊家中了解情况的好。
绿蕊的家并没有和村民在一起,而是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跟村学相距不远。以往这时候,这里总会有孩子玩耍逗留,而现在,很安静。
绿蕊急着回家,虽注意到这种种不符现象,也并没有多想。
“爹爹,娘亲,孩儿回来了。”
院门虚掩,绿蕊一下推开,人还没进去就已经喊出了声,可是,没有人答应,往往爹爹娘亲出门相迎的景象并没有上演,七八岁的小弟弟也没有如往常般跳到自己身边亲热的喊声姐姐。
“爹爹,娘亲,小弟!”
绿蕊一遍一遍的喊着,依然没人回应,只有呼呼风吹过。
“或许伯父伯母出门去了,咱们在屋里等吧!”
“嗯”
绿蕊的声音很低沉,没有一点回家的喜悦感受。
“吱嘎!”
陈旧的木门,推开发出一种怪兽咀嚼骨头的声音,有一种陈旧腐朽的味道,张扬在鼻前挥挥手赶走异味,桌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层,就像几天没人打扫一般。
绿蕊的心猛提了一下,她的母亲虽然是一个乡下女子,但却是极爱干净的,虽然家里没什么好家具,但总会把地面桌子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层不染。而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很反常。
自己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赵村人,走动的亲戚家也大多住在临近村子,实在是没有理由几天不回返。
正在绿蕊思索间,屋外传来噪杂的声音,张扬和绿蕊的视线交汇,点点头,出门去!
此时,屋外已经围满了很多人,都是一个村子的,这些人绿蕊都认识,他们的前边,几个衣着差服的衙役在里正的陪同下走进院子。
“你就是赵夫子的女儿?”
其中一个黑脸衙役看了张扬一眼,转过头来问向绿蕊,赵夫子只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