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诵还本来已经歇息下了,但是宫人来唤他去见秦越,心里不解,但也没有多问,跟着高公公就往御书房走。
秦诵还到了御书房,高公公也没有进行通报,只是说道:“皇上说了,大皇子到了,可以直接进去。”
秦诵还皱皱眉头,心里暗道,不会跟白天里佩西公听见的话有关吧。推开门进去,却发现柳玖溪也在,软绵绵的卧倒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上,面容苍白,一副活不了多久的样子,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审视,又夹杂着丝丝激动热切。
而秦越也很奇怪,一直盯着柳玖溪看,连他进来都没有移开一下目光。
秦诵还压下心里的疑惑,恭恭敬敬的对秦越行了一个礼,“儿臣拜见父皇。”
秦越像是才注意到秦诵还进来,立即收敛了脸上的异色,对他急切的点点头,将他拉到了身边,对柳玖溪道:“他来了,你看。”
鲤荷眼里的质疑依旧没有下去,但是急切了许多,对他招了招手,道:“过来,让我看看。”
秦越越发搞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不由得看向了一直充当石头的莫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着莫孑现在很暴躁,似乎随时都想打人一般。
秦越见他没有动弹,就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过去。”
秦诵还只好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任由对方拉住他的右手,掀开了他的衣袖。这还是柳玖溪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靠近他,平时看到他都是跟看到了苍蝇一样,浑身上下都写着俩个字厌恶,秦诵还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讶异不已。
鲤荷看到他手腕上那块很是鲜艳的红褐色圆形胎记,心神大动,是的,没有错,就是这个印记。鲤荷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想要去摸一摸秦诵还的脸庞,小心翼翼的,似乎在碰什么珍贵易碎的物品。
但是秦诵还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顺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说道:“你现在不讨厌我了?”
秦诵还看着鲤荷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抹梦碎般的悲伤,来不及细想,后面便是秦越的厉喝声,“不得无礼。”
鲤荷苦笑一声,“有什么好放肆的?也怪我太过心急了。这么晚了,还要你过来这么一趟,对不住了。”
秦诵还越发惊诧了,这着实不像是柳玖溪能说出来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莫孑一直站在她身后,他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谁顶替了。
秦越上前几步似乎是想要抱住她,但是鲤荷却跌坐在后面的软榻上,冷下来脸色,“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秦越想起来刚刚两人的交谈内容,不将鲤荷的身份告知秦诵还,也就是说她永远都不能听见秦诵还喊她一声娘亲。秦越又看看一脸茫然不解的秦诵还,心里难受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当年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糊涂,居然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将全身心爱着他护着他的鲤荷送到易行歌那个混账的手里,最后甚至还想要拿她去炼药。
秦诵还搞不明白状况,但是自小就独自生活在深宫里面的他还是很会看脸色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的交锋。
鲤荷轻轻一笑,甚是温柔的对秦诵还说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莫要熬夜,对身体不好,不要总是仗着自己年轻就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底子,到老了有你好受的。”
秦诵还听得别扭,感觉就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殷切叮咛。他扭头去看秦越,秦越一副你终于可以滚了的表情,迫不及待的对他点点头。秦诵还心里越加疑惑,总觉得自己如果不搞清楚有可能会后悔一生,但是在场的这三人貌似没有一个愿意给自己解释的。
秦诵还打算明天再找柳玖溪好好论道论道,尤其是她这诡异的态度。秦诵还打定主意就准备退下,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却是秦越的,“鲤荷!”
秦诵还猛然一惊,他母亲在这宫里面向来是一个禁忌,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的,不可置信的慢慢转过身体,看到秦越抱住了柳玖溪软下的身体,一脸的惊慌失措,“来人,快传太医。”
秦诵还这下子说什么也不能走了,待在远处看着秦越一阵手忙脚乱,对莫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玖溪上次进宫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了这幅鬼样子!”在秦诵还来之前,鲤荷就将自身的情况告知了秦越,所以他知道这是柳玖溪的身体。
莫孑无话可说,从秦越手里接过了柳玖溪,在碰触到柳玖溪冰冷的身体那一刻时,脑子就无比的灵光,好似这一生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这时候,“主子的情况只有国师最清楚,也只有国师有办法缓解主子的病症。”
秦越来不及细想,探子也的确告诉他白堤坷曾经去看过柳玖溪,所以就没有多加怀疑,“去找白堤坷。”
说着,他就想要将柳玖溪抱过来,但是莫孑却抱着柳玖溪闪到了一边,说道:“主子的情况很危急,一会儿贪欢就会发作,现在必须赶快去找国师。”
贪欢的事情秦越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压抑了那么多年的贪欢居然又再次发作,但是也没有丝毫犹豫,便道:“你带人先去找国师,朕随后就到。”
莫孑眼里闪过一道利光,二话不说,抱着人踹开门就没入了深深地夜色里面。莫孑不傻,他才不会那么单纯的相信鲤荷的话,纵然鲤荷说的是真的又如何,看看秦越的反应,像是会让鲤荷灰飞烟灭的人吗?到时候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