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回答他。
“现在思月的自杀已经重新立案,你和关键证物又有直接的关系,如果不找到安时,你肯定会脱离不了麻烦。”
我继续摇着头。
“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我不知道你和安时是什么关系,你对她有着怎样一份感情,我也不知道她的动机是什么。请你放心,我不会也没有理由去伤害她,我只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看看你姐姐现在的样子,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你不怕她还会继续受到伤害吗?”他边说边站了起来,虽然极力控制,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大,他想说服我,却似乎已经对我的顽冥不化失去了耐心。
“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她,而且有可能未来也再见不到她,她,消失了。”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我的心似乎也突然被掏空,丝物不剩。
在我留下安时从东海赶回上海的那天晚上,在我知道思月自杀无比自责心痛的那天夜里,我收到了安时决绝的信息,简单却足以让我绝望。“我走了,不要找我,不要想我,不要恨我。”
那晚我像游魂一样在急救室外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深夜的icu里忽然会传来失去亲人的恸哭,但是相对于死者,我却更加的无助,他们至少还有人相伴在最后一刻,而我最深爱的两个人,却在一夜之间将我抛弃的体无完肤。
对于我所说的,不知道吴华相信了几分,他只是不再继续追问,重新跌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他才继续说到:“不管你怎么样,我会继续调查,我必须给思月一个交代。”说完便站起身离去。
吴华走的时候,留了一张银行卡在茶几上,这是楼斓父亲给我汇钱的那张。被追杀的那天,我取了一半带给安时,剩下的卡在去松江前,我塞进了思月的门缝。
随着吴华离去的关门声,屋里又回归了寂静。我两眼空洞地看着灰色的房间,看着透着微光的窗台,看着侧脸望外的思月,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嘴角微翘,对着窗外无星的深夜浅浅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