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她起身拉开窗帘，清晨的蒙蒙亮光破窗而出。
利索地穿好衣服，头发也梳拢整齐，给床上熟睡的黑猫掖好衣角后，她打开窗口，阵阵清风袭来。
她跃上窗口，从三楼往下跳去，无声无息落在了草坪上，退后几步，翻身掠出飞檐没过墙头，稳稳地走出了杜家大院。
她早就养成晨练的习惯，绕着别墅走了好几里，便看到一处小区空地，绿树成荫，满枝翡翠，是打拳的好地方，便打起拳法。
此时，一位老人也朝这块空地走来，他穿着白色褂子，腰上束着黑袋子，拎着水壶。本来等那些老家伙一起来晨练，他这一瞧，老家伙没等到，倒是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这姑娘是哪家的小孩，倒是未曾见过。
他疑惑地望，想到自己的身份，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复杂，该不会是哪家小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吗？
“天还没亮，也难为这女娃了。”老人冷哼道，正当他抬步去说教时，看到女娃耍出一套拳法让他晃神了半秒，拳势顿缓，掌势劲力疾，变幻万千，极尽诡异。
“这是什么拳法？”老人虽然现在从政，年轻时也当过兵，自然知道这套拳法的厉害之处，他激动起来，眼中闪烁着那探宝时的兴奋。
他原地处着，跟着她的动作耍拳，老人动作生疏，但勉强跟得上步伐。
耍了半小时的拳，杜明歌终于收拳，拿起放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这时听到大树后面传来一声如洪钟般的称赞声，“好好好！”
她因练拳双颊微红的脸冷淡地看过去，老人已走到面前，他望着杜明歌，目光柔和不少，“小娃，你打的那套拳叫什么？”
他很久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打完拳后只觉得气血周流，直贯两腿，面色红润，好似年轻了十岁。
杜明歌其实早就觉察到老人的存在，只是没有管老人。
“家里长辈教的拳法而已，没有名字。”她撒了个谎。
“这套拳法妙啊，要是运用到军人上也是不错的。”他想的好像有点远了，目光牢牢盯着她，早已没有起初不好的印象，一看这孩子就是纯粹在练拳，倒是自己想多了。
当初误会了这小娃，老人心里起了愧疚之意，倒是不太好意思地问道，“小娃，这拳法能外传吗？”
杜明歌微微颔首，这套拳法也不是什么独门秘法，不过是军队里训练的拳法，能强身健体，老人学来无妨。
“那你明早还来吗？”老人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说道。
“来。”
杜明歌跟他作了个约定，每天早晨都会在这里练拳，他跟着她的动作练就行了，但不能打扰她。老人答应了，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遍，怕她做不了主，家中长辈不同意外传拳法，直到她郑重地保证过，他才放心离去。
杜明珠洗漱完，换上学生制服，穿上光亮漆黑的皮鞋，她打扮好看向那紧闭的房间，突然想起昨天的事。
她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突然响起杜明歌的一声话，“是吗？那你们求我做什么？”
杜明珠顿住了脚步，冷汗由脸颊滴落在肩上。
她，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她心绪紊乱如同身后被吹得呼呼作响的砂帘，心间有一把声音安慰她。
杜明歌不可能会知道的，那消息是封锁的，她肯定在试探自己。
杜明珠稳定了心绪，假意恼怒地质问，“爸爸病了让你回来看看会怎样？难为他养了你这么多年，竟不知家里养了头白眼狼！”
“呲。”杜明歌嗤笑声，想不到她那异母的妹妹也是演技派。
“杜家，哦不，杜氏发生了什么，我会弄明白的。”
“神经病。”杜明珠低咒了声，转身离开，只是不知她自己的步伐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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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珠回过神来，看着紧闭的房间，神差诡异地伸手扭动了门把，咔擦，门开了。
门口直直地站着一个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那双黑洞洞的瞳孔清晰倒映住自己惊慌惧怕的面容，杜明歌动了动眼皮，“你在干嘛？”
“你……你是鬼吗？”杜明珠压住狂跳的心脏，自从这人回来之后她就一惊一乍的。
现十月份，秋风微凉，杜明歌上身着墨绿色薄毛衣，下身穿一条普通黑裤，但剪裁得体，很能显出她那细长的腿。
她侧身从杜明珠身边经过下楼，见一身奢侈品牌精心打扮的杜太太，便问“小妈，可以走没？”
杜太太讨厌这死丫头喊她小妈，这称呼好像无时在勾起自己当年做小三的事，但有奈她不何，便咬牙切齿道，“催什么，赶去投胎啊？”
“小妈！”杜明歌诧异大喊，“你怎么能把看望爸爸当成投胎？”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杜太太气急，见周围的仆人怪异地看着自己，倒想解释，但又想着自己也没必要跟下人解释，便认下这个哑巴亏，“快走快走！”
“明珠，我们去一趟医院，你自己去学校啊。”
杜明珠应了声，看着离去的两人，眼底隐约有丝担忧。
母亲的计划，倒是会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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