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惦记着他和乔小环的事,想跟柳承志讨个回音,也好让小环那丫头吃个定丸。
“荣木,我不在家的日子,辛苦你了。”柳承志轻轻用手指摸了摸琛儿的小脸蛋,还真是弹嫩。
“这是小的份内的事。不过还有件事,之前跟老爷提起过,不知道能不能讨个回音?”
柳承志去苏州前他有好几次想问,可老爷太忙,他都没逮到机会。
“之前说过的……”柳承志看着荣木期盼的眼神,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答应过什么。
“我和小环……”
“啊!我想起来了,你和小环的婚事……我真是给忘了!实在抱歉,今晚我就跟夫人说说。”柳承志敲了敲自己的头:“这是好事,我和夫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你放心,这件事一定成!”
“是、是,老爷您和夫人多费心了。”荣木高兴地点了点头,抬头端详着柳承志脸,发现他左边的嘴角上有些瘀青。
“老爷,您的脸这是……”
柳承志也意识到了他发现了自己脸上的伤,这是前几天和高淮的那些拳师打斗的时候挨的拳头。
“一点小伤,和别人比划了一下拳脚。你去让厨房准备些煮鸡蛋,我来敷一下就好。”他当天已经做了处理,没想到还是被荣木看出来了。
“是。”老爷的吩咐,他照办就是了。
“还有,不要对夫人说我的伤。”
“要是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么明显,连他都发现了,要不被夫人看见应该很难。
“就说……就说是不小心被门撞的。”
撞到拳头上还差不多……
“好。”荣木转身出了门,柳承志继续逗着儿子。
有了云纹凤玦这么珍贵的“玩具”,小宝宝似乎对这个亲爹的触碰并不感到反感,任由柳承志拉拉小胳膊,捏捏小脸。
“夫人回来了!”院子里响起丫鬟的声音:“夫人好!”
“夫人好!”
“夫人,老爷今天回来了,正在屋里看小少爷呢。”
柳承志听着如意向主屋来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衣襟和鬓发,准备精神抖擞地“迎接”他的娘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荷包,又扭头一看,如意给他的定情信物还在启琛手里。
“二宝,这个该还给你老爹了,不然你老娘看见了肯定会生气的。”他伸手想去拿启琛手里的玉玦,却不想这孩子攥得紧紧的,他越想拿过来,启琛攥得越紧。
这孩子的小手又不能硬掰。
“承志,你回来了吗?”
“哎,我回来了。”
如意已经进了房门,在外室唤了一声,他只能先应了一声对付过去。
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是个财迷,到手的东西就不放。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柳承志挠了挠启琛的脖子,又挠了他的胳肢窝,小宝宝觉得痒痒,攥着玉玦的手就松开了……
柳承志趁其不备将玉玦“夺”了过来,塞进了荷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让人知会一声?”如意转眼已经进了内室,正在脱外面的那件貂绒的昭君帽。
“就刚回来一会儿。”
柳承志用余光瞄了一眼摇篮里的启琛,只见小宝宝发现手里的玉玦不见了,转喜为怒,转怒为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依然中气十足,直上九宵。
“你方才干什么了?”如意连忙上前来抱起了启琛,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柳承志。
“没干什么啊!”他有点心虚。
她要是知道他把定情信物给孩子当玩具,估计今晚他就要睡到书房去了。
如意知道启琛这孩子谁都能抱,谁都能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柳承志不对付。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看我这么大老远地跑回来……”柳承志腆着脸说道,想要分散如意的注意力。
“在常州那边还顺利?”
“顺利。”
此时柳承志一转头,如意发现了他嘴角的瘀青,问道:“你的嘴角是怎么了?”
他常年在外,如意最担心他有什么意外。
“这个……没什么,在门上撞的。”他伸手捂住了左边的脸。
真巧荣木端着热气腾腾的煮鸡蛋进来,他并没有发现如意也在,只顾边走边说:“老爷,鸡蛋煮好了,这剥了壳的煮鸡蛋袪瘀青是最好的了……”
荣木没听见柳承志应声,猛地一抬头,看见了如意:“夫、夫人……”
“老爷脸上的伤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被门撞的。”还好老爷精明,事先跟他串好了词。
“什么门啊?”
“矿山的门!”柳承志抢着说道。
“柴门……”荣木几乎是同时开口。
“新鲜了,老爷你还能被不同的门撞两次了。”
荣木知道自己穿了梆,惭愧地低下了头,柳承志则左手捂着眼,心想好你个荣木啊,你平时说话慢吞吞的,现在来抢什么词啊!
“荣管家,鸡蛋你放下吧。”如意哄好了启琛,把已经睡着的他放回了摇篮。
“是。”荣木放下了盛鸡蛋的托盘,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溜了。
夫人的脾气就像八月十五钱塘江的湖水,看似细浪逐波的时候其实是在蓄势待发,随时可能爆发。
荣木临走的时候递了一个眼神:老爷,您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柳承志也回敬他一个眼神:我知道了,你个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