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收起一叶翩舟,小舟一卷化作银镯戴在穆天手腕上,穆天的左手再一翻,取出之前捡到的神像,右手食指凭空画出几道符文将神像托至身前,用神像开路,行走于树林之间,直奔当日宿营之地。
穆天翻了翻当日掩埋的焚烧物,藏亭蓝焚烧帐篷造成的焦土还在,只是帐篷燃烧后灰烬却怎么也没找到,紫金铜棺的棺盖插在地面上的痕迹也被填平了。穆天很清楚,这些不是他做的,完全是有人在他俩走后,又清理了一遍。
穆天环视四周,朗声说道:“谈谈吧!”随后一阵清风拂过,尽是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穆天见状觉得有门儿,于是催动神像发出万丈光芒,这一催动神像不要紧,似乎触动了什么,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啊!”,声音似男似女,无法辨别出准确的性别,随后周围的树木突然开始迅速生长出茂密的枝叶,自动围成一个三丈见方的的半球形空间,连同穆天和那尊神像一起围在里面,将神像发出的光芒完全遮住。
“停下!如果你还想谈的话。”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只是语气却是男人的语气,稳重,阳刚。穆天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随后收手,神像的光芒逐渐内敛,等到最后一丝光亮散去,包围着穆天和神像的枝叶也都撤开了,新鲜的空气并没有让穆天松懈,虽然穆天心里已有计较,但是不安仍然没有散开。
随后,从树林深处走来一只怪兽,通体绿色,关节部位有玫红色的花纹,皮肤上有鳞甲一样的深纹,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头上长角的大蜥蜴。
穆天凝视,认出这是一只山魈。山魈,在刚出生的时候,无性别,也可以说是雌雄共体,有的身体是白色,有的身体是棕色,随着生长,第五十年开始凸显其性别,朝着单一性别生长,而肤色逐渐变为绿色,而且百年之内变为墨绿色,第二个百年肤色开始变浅变鲜艳,但仍以绿色为主,到三百岁才算是成年。如果没有意外因素的话,正常寿命为六百年,死后身体会化作树木或者草地。眼前的这只山魈,估计也就三百多岁。
穆天轻吐两个字:quot;价值。quot;
那山魈不愧为上百年的精怪,立即知道穆天所指:“解开你伙伴身上的鬼遮眼,算不算我的价值?”
穆天仍然回应它两个字:“原因。”
山魈没有怠慢,立即回答:“我既为山魈,当可知这山林土木是我的父母,你和你的伙伴不请自来,我也不便将你们赶出,若仅仅是借宿一晚,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的伙伴又是放火,又是施法,若非我有意维护,这片小岛早就烧没了,鬼遮眼只是略施小惩,你若不找来,过几天我也可隔空替他解除。”
这样一说,穆天也觉得是那藏蓝亭有错在先,眉毛一挑接着问:“师承?”
这回山魈有些犹豫了:“这个,我们这一脉名声不太好,所以一直禁止对外暴露师承,所以还是换个问题吧!”
“哼。”穆天轻笑一声:“噬命师。”
山魈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
穆天又恢复之前的惜字如金:“同源。”
严格说来天命师与噬命师还真是同一宗门,噬命师也是某一代天命师创出的一条道路。这边山魈见到同宗的人物倒也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了什么:“你和篡命师是什么关系。”
穆天心思九转,自然知道原因,依旧说:“同源。”听闻此话,山魈松了口气,既然都说是同源那说明这个人类与篡命师的关系和自己的一样,近不到哪去。既说同源,而非同脉,那说明同为命师,仅此而已。
山魈见穆天在沉思,于是双手一握作礼,小心翼翼地说:“可否告知阁下师承何脉?”
穆天一挑眉毛,回了句:“你猜。”穆天不想说假话,同样也不想说真话。
山魈讪讪一笑,也觉得有积分尴尬,于是换了个话题:“既然阁下找来此地,我自当下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穆天还是两个字:“代价?”
山魈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不,非是代价,而是作为朋友的礼尚往来。”
山魈随杆爬,让穆天觉得好笑,却没表漏出来,轻轻的一句“朋友的礼尚往来”,直接拉近穆天和他的距离,同时也结下缘分,想到此处,一挥手,将神像推向山魈:“还你!”哪知山魈如遇鬼魅,连连躲避:“我不是要这个!”
这下换穆天皱着眉头,山魈见穆天脸色阴沉立马开口解释:“我不是要这东西,这玩应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属于这座岛,同时它对我也有一种莫名的压制,我观阁下非但不受影响,甚至还能驱使它,所以还请阁下收下这份‘见面礼’,我想说的小忙是指若有一天阁下有时间的话,请再临此岛,青缭此生朋友无几,能够好好地说几句话的朋友更是太少,因为一些原因,青缭恐怕一生无法离开此岛,只是希望能够有朋友常来看看我,和我聊聊天就成。”
穆天左手扶着额头,还以为那山魈有什么过分要求,没想到是这样:“青缭?”
山魈点点头。
“吾名穆天。”
随后就见青缭身体开始颤抖,由最初轻微颤抖,到最后像是发羊癫疯一样。看的穆天一阵好笑,穆天自然知道青缭这是犯职业病了,得到对方的名字立马就开始推算,可又推算不出什么,就导致现在这种羊癫疯状态。
穆天摆了摆手:“行了,你算不出的。”青缭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