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还有个活口!”走出几步的奥拉夫发觉弗莱特没有及时跟上,回过头来本想拽动绳子,却发现附近尸堆的一丝异样,他以为这就是对方停驻不前的原因。
那柄断掉的节杖就插在弗莱特左前方几步远的位置,在他右手边则是架翻倒的四lún_dà车,附近围着数具马尸,散落的麻袋有所破损,撒的这一片满地都是豆、麦。因为背负口袋的缘故,他右侧的视线被手臂遮挡,并没注意到大车的阴影里,倾覆的粮袋之中还压着一个人,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有所动作,导致压在身上的破损粮袋里接连滑落出大豆,带起了连续的响动。
“你是什么人?”“又是谁袭击了你?”“……”判断出大概情形的奥拉夫探出长柄斧,将压在那幸存者身上的粮袋掀开,然后顺势勾住对方腰带粗暴的将其拖到身前,只是那人除了一脸惊恐并未言语。
“别杀他!”或许是出于时间紧迫,又或许是觉得这幸存下来的家伙吓得掉了魂,无心过多耽搁的奥拉夫眼见问话没有得到回应,便举起斧子准备结果这家伙。而想要阻止的弗莱特情急之下却是说的汉语,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幸存者的肤色竟跟他一样。
“法师援我!”差点就狗带的刺激让这扎着发髻的幸存者回过了神,挣扎着扑倒弗莱特脚下,探出右手抓住他的裤腿乞求道。
法师?弗莱特被这称呼弄得莫名其妙,反倒没太在意这人的淮左方言口音,虽然不太理解,但至少能听清楚。随即他的视线又落在这人手背的刺字上,大致能判断出是“武宁军宣毅”几个字,这又是什么鬼?
两个月并不足以让弗莱特的短寸头发生太大变化,看起来确是个持戒比丘的模样,至于是否通达法理谁又知道呢?反正元朝以前和尚出家是没戒疤的,而在唐、宋,法师则是对高僧的敬称,只能说这是一个意外的误会。而那人手背上的刺字亦表明了身份,一个招刺的手记军,来自武宁军节度使辖下的乡兵,可按照年份算的话,武宁军早就废节了。当然这些弗莱特都还暂时不知,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会是云里雾里,满脑子的疑惑。不过在简短的安抚和交谈后,通过这个名叫唐二二的“同乡”所提供的一些简单信息,佐以一些熟知的历史事件为参照物进行对比后的弗莱特感到十分沮丧,因为他已能确认所处的是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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