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轸看来,黑山军这次是必败无疑了,再也没有什么盼头了。
然而,局面曾一度扭转。
猛追黑山军的南匈奴骑兵,在半道上遭遇到了另外一支伏兵,或者说骑兵的冲击。
而南匈奴,被这支为数不多的骑兵一冲,顿时就晕头转向了。
结果是有更多的黑山军逃过了贼人的铁骑践踏,挽回了些许的颓势。
反观南匈奴,有相当一部分被冲的七零八落,而更多的骑兵则是被打蒙了圈。
中原之地,居然也有这样一支精锐骑兵?
“这……”。
重燃了希望,胡轸紧张得心脏都快扯到嗓子眼上了。
胜利的天平似乎倾斜于黑山军一方。
“跳梁小丑!”
南匈奴右贤王于夫罗,终于是按捺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极其的轻蔑。
他拔出弯刀,他身后最后的千余骑兵随着他手中弯刀所指,齐发了一声吼。
吼声如天雷滚动,向着四方扩散。
就在同时,千余骑兵在于夫罗的带领下,一齐冲了出去。
“吼!杀!”
其势,有如惊涛骇浪,滚滚席卷。
右贤王亲自带队冲杀,士气再度高涨。
更加的不可一世。
胡轸脸色煞白。
“败了!”
拥有这等的气势,黑山军是必败无疑了,胡轸甚至不敢看接下来的局面。
果然,右贤王的兵锋所指,立即令黑山军土崩瓦解。
褚燕面对南匈奴的锋芒,已经显得力不从心。
他以区区千数人马挡住贼人数千骑兵,使得黑山军其他兄弟能够从容走脱,说起来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为此,在短时间内他损失了不下一百的骑兵。
而为了承受住右贤王疯狂的攻击,他再次受损。
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人马,短时间内接连损失惨重,褚燕心如刀绞。
“死!”
褚燕举起一杆长枪,望着南匈奴王旗下冲,他知道,南匈奴右贤王就在那边。
可惜的是,他根本杀不到,贼人骑兵如旋风一般拦截。
眼看着损失愈发的惨重,被众将劝住,褚燕带着剩下的人马向着斜刺里跑开,尽量的摆脱贼人。
南匈奴并没有停止追击。
当然,因为褚燕这一突然的截杀,不但是给了南匈奴一次沉重的打击,同时使得那些败退的其他各部人马暂时免受贼人铁骑的践踏。
不管怎么样,黑山军是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胡轸脸如死灰。
有人会建议胡轸趁南匈奴追击之机,赶紧的下山逃亡。
上次提议的那人,早已郁闷死了。
那次胡轸虽然是听了,奈何一时犹豫不决,以致坐失良机,最后等到南匈奴收拾完黑山军,他们想跑也已经晚了。
至于这一次,同样的也有人提议。
但胡轸想想,还是算了。
一旦南匈奴绞杀了黑山军,他以步行,肯定是跑得过南匈奴的骑兵,还是山中比较安全。
在胡轸看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毕竟,南匈奴再厉害,擅长的不过是骑战,而非山地战。
他可以据险而守。
但他人同时提出,他之前尚可据险而守,那是因为有刘玄这个外援可待,可如今,刘玄和他的黑山军两次败北而去,只怕没有任何指望了,如果再困守此山,无异于坐山等死。
胡轸又有点不决了。
南匈奴的骑兵不再受到褚燕所部人马的阻击,茫茫丘林,便成了他们驰骋的乐园。
黑山军仍在往不同方向逃命,只是距离拉大了。
绕过一座干枯的河床,前面出现了一带高低起伏,如坟丘一般的山头。
南匈奴骑兵疯狂的追击,到了这里突然遭遇到了漫天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下。
无数支羽箭,顿时叫南匈奴骑兵吃了个大亏,人马悲鸣不已。
后面冲上来的右贤王,立即组织人马进行猛烈冲锋。
那山背后,早已经待命良久的高顺所部八百死士,全都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在这之前,刘玄其实早已经对这些死士许下承诺,一旦有战死者,家中老幼刘玄为其赡养,并给予厚赐,叫其无忧。
若是有幸活下来的,则赏赐同等的丰厚,反正是努力做到令他们最满意。
既然受人厚恩,便是马革裹尸,义不容辞。
八百死士,经过十多天的练习,也已经做到令行禁止的地步。
他们等候已久,只为接下来的一战。
这才是刘玄最终的后手。
高顺、陈驹,被刘玄安排在了最后,以八百死士阻敌以生路。
此刻,就是见分晓的时候。
南匈奴的骑兵疯狂的冲击,遭遇到蝗箭的猛烈攻击,稍稍受挫。
但南匈奴并没有气馁,在右贤王的号令下,再次组织人马冲杀上来。
马蹄所过,走不到一半,皆是被漫天的箭矢射中,扑倒。
但是又有更多的骑兵冲上来,然后被乱箭所杀。
高顺等占据山头要地,实在是占到了便宜。
而攻击的一方南匈奴,则是以骑兵仰攻,身无盾牌可挡箭,损失自然是惨重的。
“死!”
右贤王怒了,他亲自带队,往飞箭堆里冲杀上来。
他一动,他身后那些本来还有所畏惧的南匈奴骑兵,皆都疯狂的冲杀上来。
数千兵马齐动,山岳为之战栗,空谷传声,骇人至极。
奔逃中的刘玄知道高顺等已经阻住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