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迟到了!
……
“啪!”
酒盏落下,盏里的酒水溅起,打湿食案。
胡封犹自不觉,再次拿起,再次放下。
白天的一战,虽然从刘玄手里抢夺回他的舅父李傕,他自身也因为得到士兵的保护,从容的走脱。
然而,一旦刘玄那边想要鸣金收兵,他哪里肯放过,是以带着人马紧追不舍。
最后因为在乱战中,被一支流矢所伤,不得不被他的舅父叫住。
刘玄人马并没有跑回湛城,所以湛城已经不是他们西凉首要攻击的目标,但湛城内毕竟有驻军,他们不能大意。李傕要带领主力围追刘玄,所以留守湛城的任务交给了带伤的胡封。
当然,留下胡封的目的不在于攻城,不过是震慑城内的守军,让他们老实待着。
这样一来,本来立功心切的胡封,只能是委屈在此。
其心里,其实烦躁的很。
当初,湛城可是他驻守的,本以为,借了他舅父的力量,可以一举夺回来。
可如今,他舅父都追刘玄去了河阳,他手上这点人马自然是不能妄想夺城。
难不成就这样窝在大帐里养伤了?
胡封自然是心有不甘,也就在这时,帐外闯进来一个士兵,向胡封禀报:“不好了!湛城贼子开了城门,冲杀了出来!”
“啪!”
这次酒盏落在食案上,重重溅起一蓬酒水。
胡封长身而起,哈哈笑道:“正愁尔等不出城,既然出城了,就叫尔等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当即,不顾臂膀上白天留下的创伤,披挂整齐,立即带着人马,开营出战。
……
夜晚非是战斗的最佳时机。
然而,对于王匡来说,恰是当时。
这次,他亲自指挥,带着所部数百的人马,大开城门,一路猛攻胡封所在营垒。
胡封当即收拢四散的人马,带着他们,迎头直击王匡。
王匡当仁不让,面对疯狂的西凉精兵,仍是毫无惧意。
“有点意思!”
是什么让王匡如此疯狂?
难不成,他是坐不住了,想要冲出城去,支援刘玄不成?
“有本将军坐镇,焉能让尔等放肆!”
胡封狰狞的笑着,指挥人马向前阻击。
在胡封看来,王匡这点人马根本是不够看的。
……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么,尔等随吾出城!”
黑夜里,湛城的另一城门缓缓打开,从城内陆续出来百余人。
手持劲弩的百余士兵,是王匡手上的精锐之士,乃当初在家乡所募,带来河内的泰山兵。
如今,为了送信出去,王匡从中挑选出一批,让他们跟着韩姓从事。
战斗在他们身后方向打起,监视的人马都往那边调离了,正好是他们开城出去的最佳时机。
本来,说好的是韩姓从事带队冲出贼人重围的,可最后,王匡为了以防万一,于是亲自带队做诱饵,吸引住胡封的火力,这才让他们这边顺利出城。
望了眼身后的火光,韩姓从事决绝的捏了捏拳头,然后手一挥,身后人等一齐跟着他跑向黑夜。
一路跑出十数里,也就在前方,冲杀出一支人马。
这支人马是胡封的游骑,在城的四个方向所有要道都布置了。
一旦有人试图突围,立即截杀。
“杀!”
韩姓从事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一旦遇到阻敌,立马远远的占据高地,进行阻击。
号令下去,他身后的劲弩手,百矢分做几段,如梭子似的激射出去。
而那些尚未冲到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贼人虽然仗着骑兵的优势,左右奔突,奈何不知黑夜里有多少人从这方突围,一旦受损惨重,便即呼啸撤离。
“韩从事,贼人撤了!”
“嗯!继续出发!”
……
湛城下,王匡在听到韩姓从事成功脱围的消息后,立马撤了兵。
胡封自然是以为他怕了,还想要去追,可一旦到了城下,被城上激射的箭矢给射住阵脚,不能再进一步。
胡封不得不撤兵。
他得意于贼人没能冲出重围,从他手上逃走。
但是,贼人退了,另外一路有人突围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里。
胡封当即明白王匡的意图了。
“原来如此!”
他不能放任贼人就此离去,但身边又派不出太多的人马,只能是挑选出百数骑兵,让他们连夜追打上去。
然而,出发后,于第二天回来的这伙人马,却不足一半了。
韩姓从事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追击,是以早早在前面等候着,给了他们以迎头痛击。
就此,胡封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只得放任他们离开。
他这边,当然要将当晚的变故转告给他的舅父李傕知道。
……
“刘玄小儿还没有出城迎战吗?那就给本将军继续骂!”
李傕追刘玄到河阳城下,想要尾随着刘玄的脚后跟冲入河阳城。
奈何,被城上的箭矢射住阵脚,不得不将兵马暂时驻扎于河阳城外。
他的兵马虽然有万余,但皆都不善于攻城战,所以连日来只能是围而不打。
再者,要想强攻,需得再有数倍的兵马,否则难以取胜。
为今之计,只能是围住骂战,希望将城中的刘玄骂出来,好跟他打一架,以此分出胜负。
可是不论他怎么派人辱骂刘玄,偏偏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