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因为好久没见到小伙伴了,一直陪父母住在水晶宫,循着琵琶声音上楼,生怕打搅了清凤。他就不肯弹完,所以一直站在楼梯口。
青凤因为在弹着琵琶,从琵琶欢快的调子里听出了自己的朋友来了,这完全就是一种音乐感应。
当一种乐器跟你心神相通的时候,它会告知你正在发生的事情,不然也没有流传千古的知音一说。
如果一个人在弹琴,有多少个人听她有时候都能感觉到听者的喜怒哀乐,弹琴的人也完全能够感觉出来彼此同化在音乐里。
琵琶声一停下来,青凤就笑着回头寻找傲雪,此时的傲雪久不见友,所以穿了一身五彩海麻丝衣,色彩鲜艳,细碎竖条纹,每条都只有二指宽,百拼的裙子一般,非常华丽与质感。
青凤一来只见她穿一身白,就算是生辰的那天也不例外,现在突然换了装,十分的新鲜,两个小姐妹拉着对方转了一圈,没有言语,欢喜满满的浮在脸上,淌在心里。
青凤指着席子让傲雪做,嘴里轻声的问:“要吃点什么?”
傲雪笑言:“有香山雪桃吗?还有翠微果,对了!我这里带来很多果子给你,你刚才是不是很喜欢我这身衣裳?我也给你带了一些布料来。
原来倒是没有想到,这种海麻丝是很耐牢的,穿很多年也不会坏,颜色比你们的麻还要鲜艳一些,更加柔软一点。”
她一边说,一边甩出了一堆盒子,每盒里面都是满满的布料,各种色泽的都有,可以单裁,也可以拼接,又鲜艳又柔软又亮泽,比陆地上的麻丝要晶亮些,这玩意还没有人发现。
青凤自然喜欢,女人嘛,不分大小,不论贵贱,都喜欢花里胡哨的衣裳。
这世间有一句话,男人永远差一个女人,女人永远差一件衣裳。
女人就是得到多少衣裳都不会满足,到手的都不喜欢,喜欢的还没到手,这种喜新厌旧的性格,简直像松鼠藏东西,藏一堆,丢一堆。
青凤看到了那么多的好布料,一颗脑子就活络了起来,盘算着这个一身那个一套,每一个亲戚都被她算计了一遍。
姐妹俩坐着喝了一会茶,傲雪说:“我也给她们带了一点来,她们现在还在战场上?”
傲雪所说的她们,自然是刘菊花玄玲她们几个。
傲雪又小声对青凤说:“给她们的都没有给你的多,她们每人只得一盒,一个色一匹。”
青凤美滋滋地笑了,谁不希望朋友对自己是这样的,就是要跟别人有区别才好,说明自己得到了重视。
未料傲雪下一句话简直差点把她气死:“我就知道你喜欢做衣裳,肯定要给你那些亲戚朋友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肯定要多拿点材料给你才行。”
她这是夸自己呢,还是损自己呢?
因为青凤素来做的衣裳就比别人的好,无论是手工,还是款式,都喜欢日新月异的变化。
毕竟她见过很多人,自然就见过了很多的衣裳,又有绘画技巧,审美能力比较高端,色泽搭配从来不会出错,所以做出的衣裳都是顶呱呱的,亲戚们也都喜欢,会真心实意的夸她,导致她自我膨胀。
每次得到了好料子,总是想每个人都做一身,借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还有那满满的自我成就感。
本来她得到了布料,想马上就做的,傲雪的话打击了她的积极性,她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布料收起来以后,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当天傲雪帮她剪了一段头发,算是过个二月初二。
玄倪当晚回来,只见小孩没有挽头,把一头青丝披散在背后,亮泽光滑如锦缎,前面剪了个公主分,两把小刷子似的覆盖在脸颊两侧,竟然有了几分成熟的感觉。
还有四个月她就11岁了,这两年过的越发的快了,看来还是多出去走走日子过得快一点,长期的待在星舟,总也等不到她长大。
玄倪笑问:“怎么舍得把头发剪掉?不是一直喜欢长头发嘛?”
青凤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吗?剪断烦恼哎!把你的头发也打开,我给你剪一段,意思意思。”
玄倪坐下,她站在背后,因为是坐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剪刀还是非常珍重的拿了一把剪布的剪刀。
青凤一向是个温柔的人,虽然说话不大工整,做事的时候,是很平和的心态。
拨下白玉簪,看着少年一头美好顺滑如水流的青丝,半点毛噪都没有。
玄倪问她:“是不是没有丁权的好看?”
青凤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说:“他的有点特别,是一种非凡的美丽,你的这个也很好看,如果头发也有等级的话,你这个也算是极品。”
尽管她心里并不认同,却还是觉得自己表哥的头发是好的,可现在当着和尚不能骂秃驴,不能把这个人惹毛了,适当的赞美,有助于长期的合作。
当她把梳子一下一下地梳在这头青丝上的时候,才发现这头发确实是真的好,根本不要她赞美,人家的好是事实,顺滑的连梳子都要沾不住了。
她比划了一下,全部握在手里,摆出了下面一寸的位置,问玄倪:“就剪这个发梢好了,我真的舍不得碰你这个头发,怕一不小心搞坏了,就剪剪发梢吧。”
她的表情愉悦了面前这个少年,想不到自己的身上还有让小孩赞美的地方,好歹不像平时总是拗着干,越长大越温顺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