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林见人们拥挤得象摆了盘的虾爬虫,根本就接近不了寺门,而且,多是女人。
他一向被女人追腻了,对女子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不愿去挤,便回头对母亲说,是不是可以晚一点来。
杜夫人正在绝望,却突然有了新发现,她看到了青凤,青凤因为人小,又想看热闹,正被个子最高的顾来笙放了坐在肩膀上,那就有点高高在上很显眼了。
沒人惯她这个毛病,只有顾来笙笑嬉嬉的历来百分之百顺她。
杜夫人看到青凤自然也看出那帮人只在外围看热闹,周围被人隔着,清清爽爽的,便对儿子说:“先去那边歇一歇吧,我看那边人少。“
杜公子应允,陪着母亲绕到老槐树下,这里离庙门不远,但是太侧了,反而人少,有几个卖香火的,生意清淡,大家都为初一准备了香火。
人呢,就是好奇特,杜若林这个人,他自以为要娶东胜第二绝色只是说说而已,只是要断了清华门师妹们的妄想,但是看到顾来娥的一刹那,他再也不淡定了。
顾来娥想着过年了吗,要喜庆些,便穿了牙色绣大红山茶花的粗纱加厚灵麻夹丝袍子,个高挺秀,容颜如玉,花面倾国倾城,而且她面相柔和,不象许多女孩漂亮了就傲骄起来,目中无人。
杜夫人装作偶遇上去向太子行了礼,当然是隐晦的。但是她儿子就有点误会,以为顾来娥是太子姬妾,因为这样的容颜,又是一起来的,太子也十五岁了,正是少男多情的年纪。
太子肯定是不认识杜夫人的,但他礼貌地点头说:“夫人不必多礼。”
夫人多礼就是为了介绍她儿子呀,少年们已经看见了她身边的俊美男子,顾来娥当然也看见了,但她也就是一般的看见,并没有产生电光火石什么的。
她看向杜公子时,见其有点僵硬的表情,便点头笑了一下,礼貌罢了,杜若林瞬间沦陷,也该着他自己平时傲慢惯了,又放了那非第二美女不娶的话,此后终究吃了许多苦头。
夫人又对玄珠公主施礼,又笑对顾来娥说:“姑娘这身衣裳倒别致,花朵颜色配的与我们这边大不一样,象是开在上面的,是姑娘自己绣的?”
顾来娥笑说:“是我绣的,一样不会做,成天玩这个了,夫人夸奖,我很欢喜呢。”
她真是笑嬉嬉的,她妈也在一边笑,杜夫人笑道:“凡一样事做到了极致就是最好的,姑娘这针线已是极致了,你母亲这个也是你做的了,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好,这得积了多少德才会有这般好的女儿,不象我们家,就只有两个小子,贴心话也没处说,更不要说做衣裳了。”
顾来娥一想对面那公子拈针捉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毫不掩饰她的欢乐。
杜若林紧紧抿着唇,他听到母亲在问那姑娘的母亲:“你的女儿这么好,到底什么人家才能娶上呢?我觉得要好好挑一挑,家世不说,相貌也要搭得上,人品更是要紧。”
这是,姑娘未婚未定。杜公子暗暗欢喜。
姬彩香满满的骄傲:“我就这一个女儿,晚些也不要紧,自然要慎重,再不能出乌龙事了。”
青凤呆绰绰的看着杜公子,然后心里觉得表姐嫁他应该还行,太子见她不看热闹了,便从顾来笙肩上把她接下来,她便靠在太子腿上,边吃糖葫芦边看表姐和杜公子要怎么谈恋爱。
她不会吃糖葫芦,咬下一大块,剩下的一小块就掉了,如此两次,十分遗憾,太子沒有吃过,弯腰看到她一脸呆蠢地盯着掉地上的糖葫芦。
水娥呵呵地笑,却只顾吃自己的,一样的结果,南方沒有糖葫芦。
杜公子一眼瞅到,便说:“这个要先咬一小口,别咬到签子那里,边上的吃了再吃中间就不会掉了。”
青凤客气的抬起头来说:“谢谢你啊!”语气神态特象个大人。
杜公子惊了一下,这一家子是些什么人啊,怪不得宁王世子挨了打还非要定婚人家的姐妹,这件事清华门可以说无人不知,因为那么多弟子看到他挨的打。
大年初二,杜家就去请今上的二弟庄亲王做媒去镇南王府向顾来娥提亲。
大家都觉得杜家好急促,但人家媒人请得大,这媒人还是玄康他爹,面子上都不能不依。
几个少年还是细细向庄亲王打听这杜公子在清华门品性如何。
庄亲王笑道:“一般的人家我还真是不敢保这个媒,这杜若林乃是我们门派掌门首徒,人品能力沒的说,门派大小事,哪一样不是他过问,掌门就是个甩手掌柜。”
姬三点头,又问:“我听说他非东胜第二绝色不娶,虽然我们家姑娘就没有丑的,但也不能背了名声以色侍人啊,娶妻娶德,娶妾娶色,这样说出去多难听。”
庄亲王大笑:“笑话?怎么敢,这是南安侯的亲妹子,镇南王外甥女。说实话,我家康儿与你们好,我自然也是向着你们的,那些不成器的人,我当然也不会腆着老脸上门来了,我也不想给大家找不自在不是。”
最终顾来笙作主答应了婚事,顾来娥却颇不自在,只因了那要娶绝色的话。
所以正月十六定婚时杜家提请二月大婚,被顾来娥一股脑拒绝了,说:“我这种平平常常的是要庄庄重重定婚三年才结婚的,他家若不愿意等可以先去多纳几个色,我们不在乎。”
庄亲王回了话,杜夫人气得骂儿子:“自作自受。”
杜若林一脸苦涩,知道这话把儿要扛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