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她即便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是谁,可就是没忘没羞没臊的德性。
“你真愿嫁我为夫?”知幻水灵的双眸瞪得溜圆,像是捡了宝贝似的,见他温婉点头,她雀跃着,像是要昭告天下似的欢呼,“御风要成为我的夫君啦!”只是她没有察觉,当她念及那名字时,漂亮男子眸中闪过的隐隐落寞。
兴奋够了,她才平静了些,狐疑地看着他,一脸懵懂问道:“你可当真?”
清丽的声音尽显稚嫩。
“嗯。”
“你可知做我夫君,你都要做些什么?”知幻端着大人的姿态盘问着,“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你这皇子可会?”
御心怔愣一瞬,不禁轻笑,“若你有所求,我便有所应。”
见她洋洋得意,傲娇地侧着脑袋,他打趣问:“我们才认识两日,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或对你有所图?”
“坏人?”知幻凝了凝充满置气的秀眉,噘了噘唇,哈了一声,甚是不屑,“即便你是对我不怀好意的皇子,可内力没我深厚,你又奈我何。”再说,有所图的好像是她才对。她图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她还想着跟他闯江湖呢。
知幻看着半晌没回过神来的御心,她轻哼了一声,伸着五指在他眼前晃动,不解咕哝着:“在想什么?”
御心回过神,缓过气,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蝶印问道:“这蝴蝶……”
阳光下,微风浮动,总觉得这手背上的紫蝶缓缓扇这翅膀,栩栩如生很是好看,却充满了邪气。
她好像颇喜欢这印记,还不等他说完,她便抬着手,撸起袖子露出整个臂膀炫耀道,“好看吧,这是魅……一位漂亮姐姐给我画的。”
御心赞许地点了点头,“为何在这里画紫蝶?”
知幻回忆着,转而一脸委屈:“听爹爹和娘亲说我小时候甚是讨厌此处丑陋的印记,长又扁,甚是碍眼。看中了姐姐的紫蝴蝶,非要她送我一枚,”说着,知幻像是有说不完的故事似的,拖着腮帮子念叨着,“你可知我那姐姐多小气,非说那紫蝶是她的命,这才随便敷衍在我这手背上改画了紫蝶,好遮住原先的印记……大了,我才知道,紫蝶确实是姐姐的命,任何人动不得。”
“……”
说了半晌,也是口干舌燥,知幻这才察觉这男人只听她讲,却鲜少再开口。只是那温柔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未曾离开。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中了魅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御风,你在想什么呢?”
御心抿唇淡笑,也适应了这两日她对自己的称呼。心中多次想与她挑明,可他知道此次出宫任务尚未完成,不可大意。况且他的幻儿还未想起往事,太过心急,反而会误了大事。
御心轻松起身,背过身,雅致淡然的声音说道:“在房里呆了大半天也是乏了,我带你出去逛逛集市可好。”
逛集市对她而言就是吃的玩的,打小她喜欢热闹,总爱人多的地方钻,即便忘却过去种种,这性子也从未改过。
见她脑袋点着欢快,御心信步往外走去,也不走慢些等等她,任由她像儿时一般屁颠屁颠地追在他的后头。
喧闹的青州集市,琳琅满目,朴实的百姓见着有人从面前走过,无不吆喝着生意。
溜达了大半圈,知幻看着宇祁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乐得发笑,大庭广众对御风说道:“你可真是个金主呀。只要傍着你,就不用劫军饷了。”
“你!”
见摊贩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御心登时气结又无奈苦笑,看着面露惧色后退了几步的商贩,他只好涩笑将身旁的姑娘带离。
“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就不怕传到青州知府,脑袋不保?”
知幻不解,都说知府是青州父母官,又怎会要了她的脑袋。再说了,劫军饷这种事,那都是离魂谷三天两头干的小事,也没见着被知府砍脑袋啊。
知幻噘了噘唇,只当这人恐吓她涉世未深,随手抓过经过贩子的糖葫芦,切了一声,嘀咕着,“休想糊弄本少主。”说罢,轻步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也不顾身后糖葫芦贩子吆喝。
“哎,姑娘,还没给钱呢!”
宇祁忘了主子一眼,见御心娇惯着那姑娘,从袖口抽出一锭银子,淡声道:“不用找了。”
糖葫芦贩子见着钱两,双眸登时亮堂了些,连连道谢,险些丢了怀里的物件。
这青州不比大京繁华热闹,看着眼前女子玩得忘乎所以,御心淡然一笑。他本就无心赏玩,只当像儿时那般陪她嬉戏,看着她笑,看着她闹。
知幻挤进人群,很是享受这摊子糖果的香气,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能将糖水捏成人偶的形状。那一脸的惊诧,真是令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
“喂,你们两个傻呆着作甚!”知幻见着二人离她几尺远,她蹦了蹦,招手唤道,“快过来!”
“主子!”猛地,宇祁停下了步子,警觉地睨向身后传来兵器声音的方向。
御心的步子顿了顿,在确认无杀气后,淡然道:“不碍事,料想是那官差出来办事了。”
人群嘈杂,只是那兵器的声音叮叮当当响着,颇影响看糖人的好兴致。
见着周围人群各个紧张兮兮的,知幻一脸困惑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向官差。他们穿着一致,连姿势都如出一辙,只是那表情凶神恶煞,怪吓人的。
知幻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凝视着她的官差,问:“可是有新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