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遇下了手术回到办公室,意外的看到傅时年的身影,但反应过来他这般是为了什么,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走过去,落座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开口道:
“不用去公司?”
傅时年头也没抬:“刚从公司出来。”
“这个时间点从公司出来?”乔遇原本没觉得什么,可看到他和昨天完全一样的衣服,突然了然:“你这是,一直在公司待着没回去?”
傅时年没说话,但无疑是默认。
乔遇以前觉得傅时年这般也没什么,只要他自己觉得舒服,随便他怎么去作,可现在的乔遇却觉得傅时年有那么一点受虐狂的趋势,毕竟折磨人的也是他,被折磨的还是他。
傅时年一直没开口,乔遇也很想装作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一直就这么坐着,完全没有离开的趋势,乔遇倒担心他有些身体受不住:
“你前天晚上就一晚上没休息,昨天也是吧?怎么?想把加诸在苏木身上的用这种方式全部的还回去?”
“没有这个意思。”傅时年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态。
乔遇见此叹息一声: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问过江北了,说是昨天傍晚苏木就醒了过来,虽然吃不太下什么东西,但终究是进食了,现在只是在调养,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傅时年睁开眼睛:
“她现在在哪里?”
“你要去找她?”
傅时年摇摇头:“没有,只是问问。”
“江北没说,她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和她不是一个立场,你应该明白。”
“嗯。”
几秒之后,傅时年从座位上起了身,乔遇看着他:“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傅时年看着他:“你要请我吃饭?”
乔遇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多一点,吃饭也不是不可以,点点头:“可以,等下把南风也叫出来。”
傅时年却摆摆手:
“你们聚,我回家。”
“苏木又没在家,你回去做什么?”
傅时年的脚步微顿,却在几秒后恢复如初:“睡觉。”
——
傅时年回到碧水云天之后林姨就一直有些紧张,毕竟昨天的电话已经足够让她感觉到忐忑了,傅时年没有发火这并没有在她的意料之中,如今更是这般平静,倒让林姨觉得是在酝酿一场大的风暴。
可林姨似乎又猜测错了,因为傅时年除了情绪有些低落之外,一直都很正常,甚至比以往还要平静不少。
傅时年回来的目的是睡觉,他也确实已经累到了极致,不止是身体的,还有心理上的,他终于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身心俱疲,可是置身于主卧之中,他便瞬间觉得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呼吸不顺。
尤其是那张大床,他的视线每每触及,就会想到苏木在上面的奄奄一息。
他是一直都知道苏木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却不想一旦倔强起来会是这般的猛烈。
坐靠在苏木之前的位置,感受着她曾经感受过的,傅时年轻轻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过去,傅时年从床上起了身,非但没有睡着,此时却是连半点困意也没有了。
衣帽间里,他从角落里拖了两个行李箱出来,把苏木喜欢穿的衣服全部整理出来,叠好放进去,然后是内衣裤,还有鞋子,围巾,甚至是手套,整理这些的时候他突然的觉得有些落寞,就好像苏木永远不会回来了一样。
可乔遇说的对,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应该冷静下来了。
面对傅时年的去而复返,乔遇确实很意外,尤其是看到他身边的两个大行李箱,便更是觉得事情不妙:
“你这是做什么?离家出走?”
傅时年懒得理会他的调笑,径自开口:
“这是苏木平常需要用到的东西,你交给江北,让她带给苏木。”
乔遇嘴巴张了张,显然没料到傅时年会有这样的举动,从办公椅上起了身,走到傅时年的面前站立:“林姨收拾的?”
傅时年看着他,静默几秒:
“是。”
乔遇看着傅时年,微微摇头:
“不是,若真的是林姨收拾的,也不可能交给你带来,更何况没有你的吩咐林姨怕是也不敢这么做,她私自放走苏木已经对你是战战兢兢了,又怎么会去挑战你的底线?说,这些是不是你自己收拾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乔遇哑然:“你回去就是为了这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我瞧着你是想让苏木回来的,可转眼又收拾了这些行李让江北带给苏木,且不说江北会不会转达,我就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傅时年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继而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不是你告诉我的,现在我和苏木之间需要冷静下来?”
乔遇看着傅时年的这般模样,叹息一声在傅时年的身边落座:
“你说你,和苏木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何必呢?苏木生病,你也跟着难受,我看啊,你其实早就喜欢上了苏木,只是自己不自知罢了,现在人走了,你才觉得愧对人家,心里空落落的。”
傅时年静默几秒,看着乔遇:
“你不是外科的吗?什么时候进修心理学了?”
“这还需要心理学?”乔遇不以为意:“你的脸上现在到处都写着,我舍不得苏木。”
傅时年:“……”
傅时年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