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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化到苏木接过骨灰,只用了简短的两个小时,她捧着那小小的骨灰盒,似乎还能感受到火化后的余温,她不敢相信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就化作这一捧骨灰被她轻飘飘的就能捧在手里。
可胸口传来的疼痛在告诉她,这是真实的。
即便她再希望这是一场梦。
到达墓地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苏木抬眸看了一眼天空,迈步走上台阶。
傅时年找的墓地是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的风水宝地,父亲和母亲得以安葬在此处,苏木的心多少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就好像他们虽然离开了自己,却在另一个世界得以相遇,继续幸福生活。
虽然那个世界里,没有自己。
行礼结束后,苏木没有离开的意思,傅时年便让他们先走,自己则陪着苏木一起,这几天的相处,让江北也放心将苏木交给傅时年来照顾,便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乔遇他们一起离开了。
傅时年一直陪着苏木站了很久,没有一声的催促,直到雪都慢慢的小了,直到寒风又凶猛的吹了起来,傅时年撑着伞换了一个位置好以此为苏木遮挡一些风雪。
他身上风衣的衣摆因为寒风的吹动而轻轻拍在苏木的小腿上,安静如此的她这才有了些许的反应,抬眸看着傅时年,开口道:
“这些天辛苦你了,现在人已经入土为安,她也得以和我爸葬在一处,没什么欠妥的,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早点回去吧。”
“你呢?”
苏木看着墓碑上父母的合照,嘴角轻轻扬了扬:
“我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
“我陪你。”
“不用。”
“江北他们都走了,我若也离开,怕是你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傅时年看着她:“不怕?”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应该是活着的人吗?”
机关算尽,蛇蝎心肠,永远要比死人更让人毛骨悚然,你会情不自禁的去想,一个人,为什么会坏到了如此地步?但你永远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苏木又在墓前站了很久,但待在她身边的傅时年却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就那么静静的陪着,直到苏木注意到他打着伞的手都红到发紫,她微微蹙眉看他:
“你这是做什么?”
傅时年看着她:“我说了,陪你。”
苏木闻言有几秒的僵硬,如果她没有自作多情多想的话,傅时年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关心,是疼惜,可经历过太多次失望的苏木却不敢轻易的相信,也不想再相信:
“傅时年,你忘了之前我们说过的话了吗?”
“没有,我们之间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得。”
“你说你不想再看到我,记得吗?”苏木看着他:“如果你这几天所做的都是为了应付奶奶,那么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不必在这样。”
傅时年有几秒没有说话,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苏木,最后微微叹息一声:
“苏木,我们一起生活两年,你应该明白,若我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我,我若是为了应付奶奶,直接告诉她我一直陪着你,转身又去做了其他的事情,她也无从考证,只要我今天出现就好,不是吗?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再退一步讲,我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是为了应付老太太,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你觉得我又是为了什么站在这里陪着你一起吹冷风?难道是这墓地上的风景好看?”
苏木看着他,对于他话中的意思,她似乎隐隐明白,却并不明确:
“我不太明白。”
“我不需要你明白,有些事你以后会慢慢懂。”
苏木微微摇头,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朝气,她说:
“没有以后了。”
傅时年闻言猛然抬眸看着她,眼光深沉的宛若一滩死水:
“没有以后?我不太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看的出来苏木还有很多话要说,她的眸光也好似蕴藏了千言万语,但或许是她累了,也或许是她觉得现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所以最后的最后,她没有开口,只是慢慢错开视线,说一句:
“没事,我们回去吧。”
傅时年深深的看她一眼:
“好。”
回程的路上,宋毅开车,傅时年和苏木坐在后座,离开西山以后苏木察觉到车是开往老宅的方向,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
“送我去江北那里就好。”
宋毅闻言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傅时年缓缓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宋毅便知道他不能听太太的意思,径自开车。
傅时年看向苏木:
“如果你觉得老宅不安静,我们可以回碧水云天,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么一直打扰。”
“小北不会介意的。”
“当着你的面自然不会介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江北觉得多一个人也没什么所谓的话,她又何必从家里搬出来自己独住呢?”
傅时年说的这些苏木不是没有考虑过,加上江北过两天要出国,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她继续打扰似乎也不太好,静默几秒:
“那就在附近一家酒店停下吧。”
傅时年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但在苏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蹙了眉,语气也比刚才差了不少:
“傅家是不是会吃了你?以至于你临近年底宁可住在酒店也不愿意回去傅家?”
“没有,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