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好在车厢里安静,傅时年也轻而易举的就听在了耳里,他静默几秒,微微笑了:
“苏木,谁都想选一条最容易的路去走,如果我能够选择不是非你不可,或许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我折磨了。”
“非我不可?”苏木宛若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确定?你对我的非我不可该不是我身体里的这颗肾吧?”
傅时年想要说什么,却被苏木拦了下来:
“傅时年,你不用把戏做的这么足,其实我们可以把话说明白的,虽然我也希望奶奶以后的生活可以健健康康的,但是我们都阻止不了意外的发生,我对你发誓,以后如果奶奶有什么意外,需要用我身体里的这颗肾来救命,我一定站出来为她老人家捐赠,不是因为你我夫妻一场,也不是为了让你不再纠缠打扰我,只因为奶奶待我如亲孙女般整整两年的时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身体的那颗肾?”傅时年讥讽出声:“苏木,我承认你的血液很稀有,找到和奶奶匹配的肾源确实困难,但这个世界上真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只要我想,就一定可以找到另外的肾源,不说别的,就单单是一个傅氏,现在就有15个稀有熊猫血。”
苏木看着傅时年:
“你特意招收的?”
“是,我特意的,早在我们离婚之前我就已经这么做了,你还觉得我是为了你的肾吗?”傅时年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苏木毫无预警的向前载去,尚未等她恢复平衡,傅时年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我不会动你的肾,甚至不会用你的血。”
苏木没说话。
“如果我是想要你的肾,我何必处心积虑的计划那么多把你赶走,何必在停车场为你挡下两颗子弹?何必制造出一个假的傅太太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傅时年靠在椅背,显得异常疲惫:
“你总不会觉得我所有的保护,只是在保护你的那颗肾吧?”
苏木依旧没话。
“其实你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我知道,你对我没了信心,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也的确应该如此,毕竟我之前对你承诺的,没有一次是兑现的。”
苏木缓缓移开了视线,这才发现傅时年停下的地方竟是老宅: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一会儿碧水云天,一会儿老宅,下一个地方,该不会是要带我去归宁居吧?”
“今天不去,时间不太够。”
傅时年说着下了车,然后替苏木打开了后车座的门,苏木没有立刻下车,她看着车外的傅时
年:
“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回忆过去。”
傅时年轻勾唇角:
“其实想想,我们两个之间也没什么美好的回忆,比起过去,我更愿意和你一起创造新的故事。”
苏木仍旧不想下车,傅时年瞧出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
“没别的意思,带你过来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让你出个主意。”
“你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
“只是参考。”傅时年看着苏木:“只要你陪我进去,听完我的这个问题,我就送你离开,如何?”
苏木不是很相信的看着傅时年,但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也对,傅时年若想开口骗一个人的时候,鲜少有不被他骗到的,三年前苏木不就是被他骗了吗?苏木想拒绝,可是傅时年一定不会就此放过。
因此,她也只能下车。
再次走进老宅,苏木只觉得变化不大,院里还种着葡萄树,唯一不同的是,能看的出葡萄树已经不同与往年,肆意疯长,完全没有人打理过的痕迹,苏木静默了几秒钟,跟着傅时年进了屋内。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客厅里居然有人,竟是她许久未见的许颜粟。
苏木狐疑的看着傅时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许颜粟不知道傅时年要来,门开的时候还以为是宋毅又来劝自己,不经意的看过去,刚想开口说两句讽刺的话,却不想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可视线看到傅时年身边的苏木时,她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早就应该猜到的,傅时年才不会乖乖的跟自己谈话,也不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傅时年没理会许颜粟的目光,对苏木指了指落地窗前的位置:“你去那里坐,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听着就好。”
苏木也实在没那个心思应付他们,径自走过去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落座,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以至于苏木落在在这里的这一刻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除夕夜,她和傅时年就是坐在这个位置,说了好久的话。
傅时年看着苏木在藤椅上落座,神态有些若有所思,心不免的微微被刺痛,她能记起的,傅时年三年来从未忘记,那是他未曾来及兑现的承诺,也是他给苏木勾画出的美丽未来,但全部都被自己亲手毁了,虽然那并不是他本意。
许颜粟将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
“你们过来,该不会是为了演戏给我看的吧?”
傅时年从苏木的身上缓缓收回视线,他扯过一把椅子落座在她的对面,轻声开口:
“把你想跟我做的交易再说一遍。”
许颜粟突然就明白了傅时年今天带苏木过来的含义,他是想让苏木也知道,他是不想他们之间再产生新的误会,更不想让两人结婚的消息,苏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