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其他的事,我也不来求你们,只这回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连累着邵大哥全部家当都跟着搭了进去。实话告诉你们,前两日我就回了京,也没脸去见他们,思来想去,只有你在江湖上认得的人多,只有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听她这般说,我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姐你快说说清楚。”
连喝了好几口茶,红姑才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自到紫御城,我一直住在邵老板店里,不过是忙了帮帮手。今年赶上春闱,又是进京述职的官员,生意好,倒也都赚了些辛苦银子。我就想着,这样的好日子几年才赶上这么一回,靠这个攒钱如何靠得住,不如贩些南北商货,赚个差价,只怕比这样守着店强些,我又想着身上还有些拳脚功夫,一般的阵仗我也应付得来,于是商量着辞了邵老板。邵老板也说这法子好,不仅不拦我,还打点了全部家当,帮着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伙计。我们把京城的一些精致玩意,还有别国的稀奇物件买了好些,到远离京都之地贩卖。一路倒也顺利,东西很快就脱手,又从当地买了药材等物,算着除去花销,一趟回来,也能挣上几百银子。哪知快到紫御城,路上却遇上水贼,不仅把货都劫了去,连同人也一个不落的绑了。我趁他们半夜里出去,偷偷逃了回来。现如今,那几个伙计和几车货都还在那贼窝呢。我知道去衙门报案是不中用的,只得来求你们。或者有道上说得上话的,给说说好话,把人放了,东西还给我,或者有你们帮衬着,00kx衙门那边也好说话。你们看可使得?”
这倒确是要费些功夫。我想了一想,问她:“你的货是在何处被劫的?可知对方的身份?只是一般的水贼么?”
红姑看着我说了个大致的地名,道:“那些人功夫倒也平常,只是个个水性极好,又人多势众的,我既要护着车上的货,又要顾忌伙计,放不开手脚,这才吃了亏。那些人看样子只是一般的水贼,我听说,那大当家的似乎有些来历,可惜那些人嘴都严得很,只知道他们有个首领叫姚金三,其他的都不曾打听到。”
我一听,愣了愣,忙问:“你可听清楚了,真的叫姚金三?那他们大当家的是不是姓岳?”
红姑低头想了半晌,道:“这我倒真不知道,那个叫姚金三的没错。”
看来,红姑他们和我们走了同一条水路,只是不在同一段水路遇到岳金筠他们。
“可伤到哪里了?那些人没为难你们吧?”想到岳金筠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手上没轻没重也是有的,我问。忙又站起身,拉了红姑起身,围着她细细瞧了一圈,没见有伤。
“伤倒没有。”红姑笑道:“他们虽行的是打家劫舍的事,对我们倒也不打不骂的,只是不放人。”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想了想,我说:“姐姐,你先别急,我和那岳金筠有过一面之缘,虽不敢说他一定能卖我这个人情,但也有六七成的把握。他若是实在难说话,我再去找能和他说的上话的人,人和货都帮你找回来,你就放心吧。”
红姑怕拖得久了,会再生变故,只催我快些起身。此时天色尚早,我略想了想,嘱咐月清几句,又去禀明了父亲,辞别母亲,这才又换了身男装,和红姑一人乘一匹快马出门。
当晚在客栈中住了一夜,天还没亮,又换回了祁檬誉的装扮,和红姑趁黑上路。在第二日天黑后,找到了关押
红姑她们的一个小山寨。
寨前放哨的听说我要找他们大当家的,有些狐疑的打量我。我不想和他在此耗费功夫,道:“你去报给你们大当家,只说是祁檬誉拜访故人,问他如今背靠天镜门这颗大树可还凉快。”那人听了,脸上颜色果然变了又变,高声喊了另外一个人过来,自己拔腿向寨中跑去。
我也没指望岳金筠此时就在寨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阵脚步声响起,几息后,还没看到人,就已听到岳金筠的声音响起:“祁家妹子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哥哥我也好备几杯薄酒给你接风。”话还未说完,人已从一丛树影后迎了出来。我悄声告诉红姑,这位就是他们大当家的,然后也忙上前几步,抱拳笑着接道:“岂敢岂敢,小妹不请自来,还望岳大哥海涵。”岳金筠哈哈笑道:“妹子太客气了。走,我们先进寨子去。”我忙谢过,拉上红姑,一同跟着他往寨中走去。
路上,岳金筠倒也客气,不住的寒暄:“我猜妹子还没吃饭吧?哥哥这虽说只有些粗茶淡饭,妹子就先凑合着垫垫肚子,不过话说回来,虽是家常小菜,妹子正好尝尝我们这本地口味。”说着话,似是才看到红姑,笑问:“这位姑娘看着倒有些面善,不知是……”他话未说完,我赶忙笑接道:“这是我红姑姐姐,今儿来拜访哥哥,一来是仰慕哥哥威名,自上次一别后,只盼能有机会再睹哥哥威颜,再也是为了我这姐姐的事,来求哥哥。”
岳金筠朗声笑道:“既然是我妹子的姐姐,就和我岳某人的姐姐一般,只要我能办到,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说什么求不求的。”又指了不远处的一个大厅道:“这事不急,先吃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