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鱼戏莲叶间>一百二十六 接连

“她这般说,我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现身相见。我只想着,等我艺有所成,再下山找师姐也不迟,谁知,等我下山找到师姐,她却已病了大半年,早就灯枯油尽了。我依了师姐的意思,把她孤身葬于此地,只望不再妨碍他人。这些年,每到师姐的祭日,我都要来瞧瞧她,陪她说说话。”看着脸上很少有情绪的寒江雪柳,此时眼中竟滴下泪来,我心中竟也堵得慌,一面感叹他这样的人,也有这般悲伤的心事,一面又替他师姐伤心。

“我与师姐自小一同长大,师姐待我,既如母姊,又如师友。我虽对师姐从无男女之情,可她若还在世,我娶了她为妻也无不可。”说着又咕咚咕咚大口喝着酒,却因正伤着心,加上喝得猛了些,呛得不住的咳嗽,酒也洒了,衣裳前襟湿了一片。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寒江雪柳,颓然坐在铺满青黄草色的地上,更显孤寂落寞,死气沉沉,叫人不忍看下去。我忍不住上前,替他轻轻拍着后背顺气。

他还在说着师姐妹的那些事,不知是那酒性太烈,还是他伤心之故,没一会竟是醉了,有些胡言乱语起来,最后竟倒地睡了。好在此时虽已深秋,午后还有些微微的热,也不怕着凉。

他这一觉直睡到天快黑了,若不是我怕他正伤心着,又喝了那些酒,受了凉只怕难好,才摇醒了他,还不知要睡到何时。想是酒还没醒,一副懵懂模样,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好笑,大略说了,他拍了拍头,模糊不清的嘟囔:“这会子,又没有马,可上哪里去呢。”

因夜间走了大半夜,才回到客栈,次日雪妠又来,我如前一日一般,还睡着。雪妠见了,却一脸不高兴,冷着脸,一副怪我没服侍好寒江雪柳的样子,我也没理会她。她却要拉着我出去,说有话要和我说。

我自然不怕她有什么算计,见寒江雪柳没说什么,跟着雪妠去了小湖边说话。

正如我所料,雪妠说的都是寒江雪柳的事。问我是不是他家里的婢女,他家里可曾给他说亲,又说那晚不是有意为难我,只是想看看寒江雪柳会不会护着她,只想逼着他,好叫他早些说出娶自己的话。

“我虽不敢和柳师哥比,可身手也不致那么差劲,连一碗汤都避不过。”她撅着嘴,皱眉道。“我家里已经在给我说亲了,我这也是急了。看到柳师哥待你好,这才故意试探。他若想娶我为妻,定会在话语间带出些意思来的,这样我再说出家里给我说亲的话,他定会上我们家去提亲的。哪知道他竟那般待我。”雪妠似是很委屈:“他要是再这般和我置气,等我嫁了别人,让他后悔去。”说着,眼睛已经红了。我想了想,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回去之后,寒江雪柳又是之前的清冷样子,见我进屋,什么也没问,只指了指桌上的一只瓦吊:“你还没吃吧?早饭捂在里面。”我端着碗,还是说了句:“你师妹说,家中在给她说亲,看样子,要不多久就要定下来了。”寒江雪柳看了我一样,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再没其他的话。这两人看着像是置气,可又不像是有多少情意。

寒江雪柳已经祭拜过他的师姐,今儿就要离了此地。

算着时间,我离家已两月有余,家中那几处生意无人照料,也不知如何了,本来还想着能抽出来时间,去华梓津那逛逛,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这一日,我们走的官道,中午在路旁找了个地方吃饭,简单要了几个馒头,一盘牛肉,一个炒莲藕,一盆汤就吃饭。菜还没上来,看到官道那头有几骑人马向这边过来,马蹄踏起的烟尘,遮住了身后的路径。因吃饭的地方,是个只用茅草搭个顶的草棚,里面只摆了七八张桌子,坐进来,外头都看得清楚。随着渐行渐近的人马,虽看不清长相,却已能感受到不同的气息,这些人都是些有些功夫在身的。

等人进了草棚,我向来人看去,竟是熟人!想到我如今是祁檬誉,又怎会认得他?就是认出了他,寒江雪柳岂不疑心?若叫他知道我的底细,日后要找来,岂不是大麻烦?因此,我忙扭了身子,背对着那人。

一不会菜上来,我只管低头大口吃喝。远处却又有一人一马飞驰而来。马上人一身青衣,戴着斗笠,下马之后,坐到拐角的一张桌上,正面对着我,细看之下,却又是一个熟人。似是发觉了我瞧着她,他也向我看了一眼,又惊又喜道:“是你?”

我忙向他笑道:“是我,慕容大哥,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在这里?”

慕容鸣凤起身坐到我这边来,看到寒江雪柳,问我:“这位是?”我忙笑答:“这是寒剑公子。”正想着在此处怎可让人知道,他是云兆国慕容家的人呢?慕容鸣凤已笑着和寒江雪柳道:“原来是寒剑公子,久仰久仰。某姓慕,名凤鸣。今日有幸得见寒剑公子,实是快慰平生。”“慕公子客气。寒某愧不敢当。”两人一番寒暄下来,慕容的饭菜也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

不想那边坐的两桌人听了,竟有人过来对着寒江雪柳打招呼:“在下宇凌忌唐突了,请问公子便是寒剑公子寒江雪柳?久闻大名,可巧今日有缘得见,实在不忍当面错过,幸会幸会。”寒江雪柳忙抱拳还礼:“不敢不敢,过奖过奖。敢问,宇凌公子可是铭王世子宇凌忌?”

“正是区区不名。”

“原来是宇凌世子,雪柳久仰。”

“这位是?”见到铭王世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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